暮残声上前步,低头行礼:“弟子拜见师尊。”
在白光映照下,他脸上那道红纹实在浓艳刺目,净思伸出手,暮残声本能地避避,她便将手收回去,沉声道:“你在怨。”
暮残声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道:“弟子罪有应得。”
“认罪不认错,贯是你脾性。”净思看着他,“五百年,仍不知悔改。”
暮残声反问:“倘若弟子屈膝认错,师尊就会满意吗?”
尔带上小狼似凶狠,却都是简单易懂神色,那些错综复杂感情她还未学得,自然也不该拥有,可就在刚才那瞬间,他在她眼中看到鲜血和白骨影子。
暮残声手点在白夭眉心,将自己所剩不多灵力输入进去,谨慎地检查过她体内肺腑百脉,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好似刚才那下只是噩梦反应,亦或者他这段日子太过紧张而产生错觉。
他体内药劲确实还没下去,被半夜惊醒后更是头疼欲裂,暮残声揉揉额角,却已经不打算再睡,看到清冷月光从窗扉透进来,索性决定出门吸取月华修炼。
重玄宫建立在北极之巅上,可以说是整个玄罗最接近天空位置,日月星辰都仿佛探手可摘,对于修士来说无疑是大大有利,因此暮残声找个离小院不远空地盘膝坐下,呼吸吐纳,运气三周天,心神便都沉静下来,眼看就要入定。
就在这时,从地下蓦然伸出只手,猝不及防抓住他脚踝,竟是直接将他拖下去,破开地面旋即覆土无痕,半点看不出刚才还有人在这里。
“对错罪责都是你为自己选择而要承担后果,态度不能改变你已经做下事实,那就没有任何意义。”净思面无表情地道,“常念已经见过你,此剑便可以交还。”
她袍袖微动,把冷白细剑滑落手中,正是当日暮残声为求援送出骨剑,可惜他直到九死生也未能等来净思援手,只有险些湮灭整个昙谷落星阵。
饮雪乃是暮残声以骨剑入戟才得大成,他曾尝试召回骨剑始终不得回应,只当是被净思扣下,现在才知对方是料想到他会见到常念,三宝师同修多年,常念又最善于观察气息,难保不会被他发现端倪。
暮残声沉默地接过骨剑,那东西到他手里就微微颤动,如冬眠苏醒蛇样“呲溜”没入他体内,背后顿时传来股冰冷刺骨锋锐灵力,在脸上红纹闪动之后,转瞬又隐没下去。
他轻声道:“师尊需要弟子接
暮残声心头猛跳,他只觉得自己如堕地狱,土石特有沉重之气压得他格外难受,直到抓住他那只手陡然松开,周遭土层无声分开,形成个三丈见方空间,隔绝所有来自外界窥视。
白光微动,将这个地下空间照得亮亮堂堂,暮残声心有所感地转身,看到尘不染白衣女子从泥土中走出,正是净思。
在坤德殿上,她不曾给予他多分目光,现在四下无人,她注视暮残声眼中依旧没有丝毫柔和,冷硬胜过天下所有寒铁顽石。
正如净思要求他不可将两人师徒关系宣告出去,暮残声也从小就觉得她待自己不像师父,更似个锻造工具匠人,无论眼神还是态度里都透着严苛和考量,就是没有师徒应有温情。
她对暮残声冷冷道:“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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