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好像做
个梦……”脸色苍白
心魔仿佛大梦初醒般，回忆好
会儿才缓缓露出笑容，“听见有个口是心非家伙说……‘非他不可’。”
暮残声怔怔地看着他，明明是模样容貌和声音，那种刺骨寒意却在瞬间消散，取而代之是心中猝然升起把欢喜，刹那间春暖花开。
他想见他，挥下那戟后就开始想，渡劫时心心念念，唯恐再也见不到他，如今真个找到，却觉得自己还在做梦。
直到琴遗音张开双臂，暮残声才走上前，用力抱住他。
“确是个梦……”他抬头吻上琴遗音唇，含糊不清地道，“现在，梦想成真。”
暮残声沉默片刻，道：“会先杀自己。”
“琴遗音”双瞳骤缩。
“杀人救天下人，毁天下只为人，或许真正做这种选择人另有苦衷，但做不这种人。”暮残声握紧戟杆，“修行是为不任人宰割，救人是因为力所能及，……懂得道义也有私心，为他可以做天下不齿之徒，但不会为他与天下为敌。”
“琴遗音”扯下嘴角：“可你有没有想过，若是你死，他就会变成那个天下公敌？”
“想过，所以若是要死，必定跟他起。”暮残声笑笑，“知道心魔不死不灭，可要是真有那天，会不惜切代价毁掉他意识，绝不留他个在人世发疯，最终被天下共弃。”
想做。
正如暮残声那句“非他不可”，只要不是心之所系，纵然有万般相同，但凡缺丁点，那就是无可弥补残漏。
暮残声有些不自在，正当他犹豫着是踹脚还是直接捅时候，“琴遗音”又收手后退。
“你要找他就在这里。”顿顿，“琴遗音”抬头望向他戟，“有个问题，回答，便让你见他。”
暮残声精神振：“知无不言！”
——跟你结血契，只要活着天，你就不能离开去外面为非作歹，要是哪天死，血契会封印你魂魄，让你做场再也不醒梦……卿音，杀不你，救不你，可向你保证，不会让你失去自回归道衍体内，更不会让你在死后独自面对这切。
——琴先生，西绝妖族从来……没有血契说，他只是用白虎法印压住您魔力，而不能……与你，同生共死。
……骗子。
“琴遗音”这样想着，胸腔下那根肋骨开始隐隐作痛，他忽然不愿在这里留下来。
暮残声回答这个问题，就再没等来下句话，对方就像镜花水月影子，忽然从眼前淡去，他下意识地伸出手，面前空间突然扭曲，仿佛蜗壳上圈又圈纹路，然后像裂开镜子蓦地破碎崩裂，露出隔挡在后道人影。
“倘若有天，要你在天下众生和他之间选个，你选谁？”
暮残声皱起眉：“你什
意思？”
“如果杀他能救天下，屠尽天下亦能救他，你选择救谁？”魔物换个问法，其中恶意却有增无减，如同悬崖尖角，逼仄得令人进退两难。
暮残声冷冷道：“不会做这种见鬼选择，也没资格去做。”
“琴遗音”咄咄逼人：“倘若你去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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