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无论暮残声和琴遗音都不需要食用人间烟火,只是这些年他们四处游历,做任何事都随心所欲,这点细枝末节也就不必在意。琴遗音很清楚,暮残声在知道他有心之后,正绞尽脑汁地想要让他活得有滋有味,而不是继续曾经那种看似多情实则冷漠状态,倘若他不把这个世界放在心里,世界也会直将
“你不能要求只放养山野狐狸吃兔子能做到色香味俱全。”
边说着,暮残声在琴遗音指导下把兔子扒皮下料,可惜做饭这种事向来要看天分,即便有大厨在旁压阵,食界毒瘤也变不成奇葩,分明每个过程都由琴遗音亲自过目,可当暮残声撕下只烤兔腿,发现外面都已经焦黑,里面还嫩生带血丝。
场面度十分尴尬。
得亏琴遗音早已做好心理准备,他不仅吃掉外面焦糊部分,还把剩下兔肉都重新烤制,块块撕碎放在芭蕉叶里,撒上从村里带来椒盐,味道着实不错。
暮残声捧着芭蕉叶有些感慨:“还记得第次吃你做东西,是在玉龙川上那锅酸汤鱼。”
小孩玩幼稚至极老鹰捉小鸡,脸上是极其放松笑容,温柔又明亮。
他被这个笑戳中内心柔软处,情不自禁也弯起眼睛。
他们在村子里留两天,其他人都知道猎户家来两位不得贵客,这些山野村人辈子也见不到什妖灵魔怪,暮残声又在人前掩去白发红眸,村民便把他们当做神仙中人,几乎要顶礼膜拜,好不容易被劝住后,那些有重病伤残人家忙不迭把病患送来,满怀期盼地请求施救。
暮残声能治跌打损伤,对于那些凡人病痛就有些无能为力,他知道琴遗音会医,却不会强求心魔做不愿意事情,然而没等他开口,琴遗音就在院子里摆开桌凳,伸手搭上位老者腕脉。
只要心魔愿意,他就是能令天下人心悦诚服美善化身,何况他那身医术源于当年叶惊弦,给这些凡人布医施药实属大材小用,即便是面对脏污丑陋久病之人,态度也始终温柔从容,几乎在短短两天里就成全村最喜欢人。
琴遗音毫不留情地揭他短:“那也是第次看你变成软脚虾模样。”
“你想打架?”
“烤鸡腿吃吗?”
“……吃。”
天大地大,做饭最大。
常说穷乡恶水出刁人,可这里人都没什坏心眼,他们原本担心付不起诊费,结果琴遗音连药钱也不要,反而让他们心里惴惴,每家每户都把自认为好物筐筐送过来,比如袋子红果、块鞣制好动物皮毛……林林总总,不而足,琴遗音微笑着都收下,却在离开时件也没有带上。
走在幽静山路上,暮残声不禁笑问:“你何时学会体谅旁人?”
“不,对来说,那些人与物什都不是。”琴遗音如是道,“只是因为你会高兴,才去做。”
说这话时,他神情依然温柔如春风,暮残声笑容却凝固在嘴角。
这种诡异气氛直持续到今天早上,夜幕天席地温存过后,暮残声想起之前赌约,随口问琴遗音想吃什,后者想看他为自己忙碌过程胜于结果,也不多做难为,却在暮残声认真向他询问野兔子烤到什地步才算能吃时候猝然涌起阵不祥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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