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那天本就是只有他们两人知道秘密过往,到此世,就只剩下他自己深埋心底,独自咀嚼。
“龙骨木酒入口绵柔后劲极烈,不小心就喝多,在院子里撒酒疯,非要舞剑给你看,白石带四个侍卫都拉不住,最后由你把旁人都遣退,拢着件大氅坐在院子里陪坐,结果还不肯罢休,舞剑过后要你打赏。”暮残声自顾自地说到这里便忍不住笑,“你个促狭鬼偏说自己文钱都没有,只好以身抵债,喝晕头竟然还信,伸手就要扒你衣服,结果叫你按在桌子上折腾通……第二天起来头昏脑涨就想找你麻烦,不料你因着昨晚在院子里胡来受风寒,叫不但找不回场子,还要给你端茶倒水……啧,现在想来是真傻,即便你那时候魔力被封,堂堂心魔哪会得这种病,分明是撒谎也不严谨。”
话是这样说,他们都很明白,并非暮残声真那样傻,只是愿意借这个台阶把此事揭过去,不只是因为喝醉跨过平日谨守界限,更重要是他酒后吐真言。
琴遗音至今记得,在骨肉交缠时自
“很想跟你起看这场日出。”
在这片黑暗里,琴遗音看不到暮残声身影,他声音也逐渐越来越轻,仿佛随时可能在空气里溢散。
“那就继续看!”琴遗音心里猝然涌上莫名惊慌,他在黑暗中环顾,看不到任何东西。
暮残声轻笑:“你开始喜欢它们,对吗?”
琴遗音嘴硬地道:“不!”
如火。
熟悉声音从心里深处传来:“这是日落,即便它象征着长夜将至,可在晚过后,它又会从东边升起。”
琴遗音沉默下:“正因日落至美,黑夜就格外令人难以忍受。”
“不,等太阳落下,月亮和星星就该出来。”暮残声似乎笑下,“日月之辉各有所长,前者骄烈后者清和,如果说太阳如火会让人热血奔流,月亮就像是水,能够抚慰你疲惫与伤痛。”
说话间,夕阳落入地平线,第缕黑暗如期而至。
“你又骗。”暮残声平静地道,“卿音,坦诚点,面对你自己心。”
“不看,让回去!”不断上升惊慌让琴遗音,bao躁,他试图将神识转回自己体内,却发现这片黑暗犹如铜墙铁壁,并非无法强行冲破,可直觉让他连动下也不敢,只能无措地站在这里。
片刻沉默之后,暮残声忽然又笑:“还记得那年除夕吗?就是轻澜给咱们送龙骨木酒那天。”
这是很平常句话,琴遗音却是浑身僵,如堕冰窟。
他当然是记得,心魔记忆向很好,何况那是很特殊天。
琴遗音怔怔地看着天空逐渐披上墨色,他身躯本该坐在河边,现在却已站在最高山上,风从四面八方汹涌而来,在感到寒冷之余又觉得前所未有地清醒,定定地凝望那片云层,直到看见众星烘月。
这夜长如百年,又短似瞬。
山风扶摇直上,墨色如退潮而去,乌云碎如乱絮,晨曦剪丝初现,在那看似遥不可及远方地平线上,隐隐可见点彤红。
琴遗音几乎忘记呼吸,暮残声却在这刻闭上眼,连带他也看不见。
墨色毫无预兆地再度降临,琴遗音本该早已习惯,此时难得有些迷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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