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斗深吸
口气，抬手在幽瞑头上比比，语重心长地道：“师父，你是不是锯
腿骨？原来比你高个头啊。”
“……”
“师父？”
“逆徒，闭嘴！”
他活过来，又好像还是死人。
“用灵傀术
‘造’字诀，重新给你造具身体，只要你修行有成，傀儡之身更胜血肉之躯，保证比以前更鲜活灵动。”幽瞑把手放在他肩膀上，眼底有恶意笑，“叫‘师父’，就教你。”
“……”北斗沉默很久，终是开口，“师父，有两个问题。”
“说。”
“是回不去吗？”
白骨眼眶里鬼火眨眨，下刻就黯淡下去，整副骨架下子散。
“话多。”幽瞑弯腰把白骨都收进乾坤袋里，这才拍拍手上尘土，自语道，“得，回去吧。”
北斗觉得自己做个很长梦。
幼年丧母失父，少时受村人照顾习文学武，加入镖队走南闯北……往事桩桩件件地在脑海中闪过，好像过生那样长久，又好像只是眨眼般短暂。
当他再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间陌生屋子里，白玉砖，琉璃灯，连柱子上鎏金花纹都是他前所未见。
就是做，不会找借口，就尽力去弥补。”
幽瞑毫不客气地道：“愚不可及。”
北斗不语，他身白骨在阴影下仍然森白，好在此时无人，幽瞑也不会被吓到。
“曾经觉得你很像个混蛋，现在……”幽瞑眯起眼，“你们点也不像，他比你聪明。”
北斗抬起手摸摸自己下颌骨。
幽瞑反问：“你还留恋着什
呢？”
北斗愣下，半晌才摇摇头。
“这就对。不管是对是错，你都已经还清，如今脱胎换骨，你就只是幽瞑弟子，除，没有谁能说你半句不是，你可以为、为自己而活，其他都不需要管。”幽瞑拍拍他脸颊，语气玩味，“占大便宜，你这蠢货。”
“……师父，最后个问题。”
“你咋这烦？说！”
“醒就别装死。”
幽瞑站在他身边，低头注视着自己杰作，那具残损白骨已经被修复完好，筋膜经脉、脏器血肉都重生齐整，连皮都由他亲手画色，保证百年也褪不掉。
北斗被他推到镜子前，看着镜中赤身自己，胸膛随着呼吸徐徐起伏，淡淡熏香钻入鼻腔，光裸脚底传来些许凉意。
他似乎是活过来。
可是北斗知道，这些感觉已经和以前不同。
“不过，开始喜欢你。”幽瞑向他伸出手，“看你天赋不错，要做徒弟吗？”
北斗愣下：“你徒弟？”
“做徒弟，让你活过来。”幽瞑笑容在月下微微发光，“让你血肉重生，带你求仙问道，允你长生不老。”
“已经……死……”
“吾辈修行者视死如生，纵是白骨亦成活，算得什？”幽瞑有些不耐烦，“做徒弟，不让你死，你就是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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