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妙平笑:“这罪还是太小,该犯个诛九族带着二爷起呢,生同衾死同穴没听说过吗?”
谢玉之瞬间冷笑,挑眉道:“方才还说要同断,这会子找死倒想着拉起。”
沈妙平道:“非也非也,方才那说不过是怕牵连二
不过眨眼功夫,谢玉之就瞬间走连人影都没,沈妙平不由得摇头赞叹,谢玉之真是自己见过走路最快瘸子,他赶忙跟上去,不多时便在宫道追上。
谢玉之平日走路总是缓之又缓,如今骤然加快速度,不免显腿疾,他却只阴沉着脸,想起沈妙平方才殿上所言“现在跟断”几字,不免更加来气。
沈妙平却不明所以,他快步上前抓住谢玉之手,仍是副笑模样:“你怎,走这快,也不怕摔着。”
谢玉之气闷甩开他:“摔死算。”
沈妙平这才看出来谢玉之有些不高兴,他起先茫然,随后转念想,心中顿时恍然大悟。也对,本来以为找个探花郎夫婿,谁曾想是个作弊冒牌货,说不定等会儿连功名都革没,换谁能高兴起来。
子,但相比后半辈子永远活在心愧不安中,功名不要也罢,做山野闲人也自得乐趣,读书只是为明事理,开眼界,这两点比考取功名要重要多。”
开口便是番哲理鸡汤,倒让殿中诸人觉得他品性高洁,为人耿直,皇帝胸中怒气也诡异平息下来。
方才几段对论,沈妙平看着不像是个草包,他说自己不曾舞弊,皇帝是信,往大说撑死是被牵连,革去功名不再录用便是,但若真革去,沈妙平又有几分巧言善辩才能,莫名让人觉得可惜。
沈妙平低着头,副诚心忏悔模样,静等着皇帝发落,然而半晌后,他只感觉身旁阵凉风袭过,抬头看,却是皇帝拂袖而去身影,耳畔还响起太监声长长唱喏——
“摆驾回宫——!”
想“明白”,也懒得热脸去贴冷屁股,二人隔着段距离,人身后跟着个丫鬟,互不搭理,倒像陌路人般。
谢玉之见沈妙平拉自己下便再没动静,不由得回头看眼,却见他双手负在身后,对着皇城左看看右瞧瞧,吹着口哨好不悠闲,将过往小宫娥迷得路都不会走。
谢玉之拂袖,又是声冷哼。
马车就停在宫门外,二人上车,各坐边,谁也不同谁说话,沈妙平翘着腿,掀起帘子查看外面动静,发现历经上午时间,外头士子也有些偃旗息鼓,不由得放下半心。
谢玉之端起小桌上茶杯把玩着,似讥似讽道:“瞧什,怕皇上砍你头?”
到底也没说该怎处置他。
随着这声唱喏,止风殿内低气压瞬间散去,谢素之神色复杂,怎也没想到今天好好请个安会把事情闹成这样,她见谢玉之和沈妙平仍跪在地上,不由得没好气道:“起来吧,陛下都走,还跪着给谁看呢。”
谢玉之闻言对沈妙平冷哼声,撒开他臂膀,自己撑着站起身,对着谢素之躬身道:“今日是弟弟不是,给长姐添麻烦,不便再过搅扰,改日再来请安,就先行告退。”
谢素之也头疼紧,挥挥手允。
沈妙平也从地上起身:“妙平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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