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亲王若真想谋反,就定会借助耶律俊齐和孙桐力量,而今天无疑是他最后动手机会,武将之中以谢家为首,且有女入宫为妃,论亲戚关系也比旁人更近层,真出事,谢家只怕要第个冲在前头。
沈妙平握住谢玉之有些冰凉手,脸上罕见没有什笑意:“你有腿疾,可别去凑热闹,帮也帮不上什忙。”
话虽如此,统率三军半靠兵符,另半靠却是威望,昌国公府子嗣单薄,统共就谢玉之个能扛事,换旁人调不动兵马,皇帝也信不过,再说谢延平年事已高,
谢玉之见状也不在意,把空碗接过放在旁,转而说起另件不相关事:“大辽使者今晚便会离京,还有抚远将军孙桐,他手中兵马也很快就会交由父亲接管。”
沈妙平不明白他为什会说起这个,想想道:“前几日陛下让他交虎符,他磨磨蹭蹭不愿给,数万兵马就这交出,他只怕不会甘心。”
“……他确是不甘心。”
谢玉之若有所思望向窗外,原是想看看院中栽着那棵梧桐树,可惜天太冷,花窗紧闭,什也瞧不见,只得作罢。
没过多久,房门忽然被人扣响,忍冬在外头柔声道:“二爷,公爷那边传话来,说是请您用过午膳后前去点云阁议事,万不可忘。”
天气渐冷,说变就变,前几日穿着单衣尚可,现在说句话都能哈口寒气出来,沈妙平裹着锦被窝在床上,不由得吸吸鼻子,心想等过几天下雪再出去巡街,简直就是人间悲剧。
屋里燃着暖炉,熏得人昏昏欲睡,茯苓打起帘子将熬好药送进来,股寒气跟着窜入,谢玉之原本正坐在书桌后看布防图,见状抬起头道:“大夫怎说?”
茯苓将盛滚烫药汁青瓷碗摆上桌道:“大夫说许是姑爷前几日衣衫单薄些,风邪入体遭病,好在不严重,倒不至于下猛药,这药方子平和,慢慢温养着,过段时间就好。”
古代医术不发达,小小场风寒说不定都会要性命,是以沈妙平对喝药这种事比谁都积极,他见谢玉之端着碗过来,正欲伸手去接,岂料却被对方抬手躲过。
沈妙平:“???”
谢玉之闻言顿,淡淡道:“知道。”
沈妙平敏锐察觉到他情绪不对,想起这几日昌国公直频繁叫他去点云阁,微微皱眉道:“是不是出什事?”
他整日巡街串巷,小道消息也听不少,略思索就想通关窍,瞳孔缩,追问道:“是不是礼亲王……”
“嘘——”
谢玉之立刻压住他唇,直视着他眼睛:“有些事心里知晓就可,不必说出来。”
谢玉之掀起衣袍下摆坐至床边,解释道:“碗太烫,喂你。”
沈妙平不信,满脸狐疑:“昨天碗也烫,你怎没喂。”
谢玉之不语,用汤匙搅搅碗中褐色药汁,瓷碗碰撞间隐有袅袅热汽升腾,等手中药碗温度缓缓降下来,他才笑道:“你替敷药敷那多次,就当难得良心发现,照顾你回不行。”
沈妙平闻言轻笑出声,修长指尖摸摸下巴:“二爷倒是第个说要照顾人,可惜这药太苦,勺勺喂受不起,还是自己喝吧。”
语罢接过药碗,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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