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身戎装,手上剑身还滴着血,杀伐之气尽显:“乱臣贼子也敢在朕面前口出狂言!”
谢玉之双目冰冷,侧脸满是干涸血迹,身上银色盔甲也已经被鲜血浸透得看不出颜色,他握住手中长剑,将皇帝护在中间,气势摄人,字句冷声道:“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
孙桐虽占上风,脸色却算不得多好,按照他原本想法,自己这个时候应该已经攻下皇城,可谢玉之硬是带着那点人把自己耗夜,礼亲王尚未攻入皇城,纵然对方现在已是强弩之末,他也不敢贸然开杀自损兵力。
孙桐又往前逼近几步:“谢将军,你是难得将才,何苦为个不相关人付出性命呢,倒不如弃暗投明,保证你风光如昔,折损此处岂不是可惜。”
三公子谢平之也通晓武艺,他被昌国公逼着披甲上阵,临到头来见情势不对,又想弃兵逃跑,最后被孙桐剑斩于马下。
沈妙平默默收回视线,只感觉头突突疼,谢延平既然在守卫城门,那就说明谢玉之还在皇宫里面,而且情况不容乐观,否则定然不会只留下少许人马守门,带着大部分士兵前去皇宫支援。
城门打开,有士兵出来收缴残余兵器以及同伴尸首,沈妙平弓身,悄悄往远处走去,借着夜幕掩饰将名身死晋兵尸首拖进树林。
沈妙平第次碰死人,对方身上还带着些许余温,胸腹中箭,伤口被雨水泡得发白,盔甲滑腻腻,不知是血还是什别东西。
“对不起……冒犯……”
手忙脚乱解下他身上盔甲,然后飞速把二人衣裳交换,沈妙平带好头盔,从地上捡把刀,又往脸上抹两把泥,悄悄混入晋兵队伍里。
谢玉之冷冷看着他,并不言语,讥讽之意尽显,孙桐被他瞧恼怒,挥剑斩落旁烛台,剑尖直指皇帝,狠声道:“给杀!谁能取狗皇帝和谢玉之项上人头,本将记他大功件
他学着旁人,从地上背起名晋兵尸体,然后放到城墙根底下板车上,沈妙平动作很慢,故意落旁人半步,他见无人注意到自己,身形闪,穿过城门隐入旁街道中。
平常巡街还是有好处,起码沈妙平知道哪里有小路,可以在最短时间内追上谢延平队伍,街上现在空无人,百姓将房门紧闭,就连最热闹平康坊也是灯火寂然,些商铺甚至连门都没来得及关,货物散乱地,像是遭受洗劫般,白日里繁华盛京如今成死城。
谢延平队伍行进很快,但因着方才番激战,并没有什队形,有些人受伤,隐隐落下段距离,沈妙平跑很快,侧身藏在巷口拐角,等他们跑过去之后,跟着队尾前进,然后慢慢加速混入人堆里。
礼亲王显然蓄谋已久,手下豢养私兵皆是身强力壮以挡十高手,另有些忠臣良将率兵守住朱雀门,艰难挡住他们进攻,但皇城内情形依旧不容乐观,远比城墙外厮杀更加惨烈,到处都是逃窜保命宫女太监,派混乱。
天光逐渐大亮,雨势渐停,经过夜奋战,谢玉之这边兵士已经折损大半,孙桐步上石阶,脚下满是粘稠,他领着手下步步踏入议政殿,声色狠厉:“请陛下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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