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妙平闻言怔,然后笑开:“你若想要,送你便是,这东西又不是什稀罕物。”
他说是真心话,可谢玉之已经起身,从桌上匣子里拿叠银票过来:“可不白要你东西,拿去吧,你愿意怎花就怎花,只要不喝花酒逛青楼,什都好说。”
巡城御史这个活太容易得罪人,谢玉之怕有那不长眼找事,每日都暗中派人跟着沈妙平,雪衣捐钱捐银事他自然知晓。
“不喝酒也不逛青
见他蒙在被子里不说话,谢玉之凑近沈妙平,伸手扒拉下被子,唇角微勾,低声道:“你倒是想着法会赚钱,说来听听,你卖多少。”
沈妙平闻言眼皮子跳,随后猛摇头:“不多。”
谢玉之追问:“不多是多少?”
沈妙平掀掀眼皮:“你猜啊。”
谢玉之:“六千贯。”
路上积雪甚厚,沈妙平下值后将雪衣捐赠首饰去当铺换成现银,又吩咐钱通等人去购买米粮冬衣,最后才坐着马车回家。
卧房燃着暖炉,丝毫感受不到外间寒冷,新换紫檀山纹画桌上静静放着枚水晶扣,谢玉之坐在椅子上,盯着看很久,情绪莫名,就连沈妙平进房来都没能引起他注意。
沈妙平掸掉身上雪,把微湿外裳脱下来,随口问道:“看什看那入神?”
谢玉之并不回答,闻言倒入椅背,好整以暇望着他,沈妙平察觉到气氛不对,不着痕迹往桌上瞥眼,然后瞳孔微微缩,有见鬼之感——
真是奇怪,这不是他卖给那个小胖子水晶佩吗,想当初他为提升档次,水晶佩打造好时候还特意用金丝穿络子,好认很。礼亲王府前几日才被抄家,按理说这东西应该在国库才对,怎就到谢玉之手上???!
沈妙平:“……”猜还挺准。
拉下被子慢吞吞坐起身,沈妙平调整下情绪,叹口气道:“这世上每样东西都是独无二,二爷不要看这两枚玉佩长得模样,但其中饱含情意却是大有不同……”
“少满嘴编话,说好听。”
谢玉之才不听他满嘴胡扯,将手中水晶佩在指尖绕圈,然后似笑非笑道:“这东西你还有多少,六千贯个,尽卖吧。”
沈妙平从来没有找他要过什,官位权势金银珠宝,就连那日在密室中银票也没拿,谢玉之姑且把这当做男人自尊心,好好维护着就是,不过让他眼睁睁看着沈妙平把这东西卖满大街都是,绝不可能。
要知道对方可直把他送水晶佩当做定情信物来着,若是知晓自己卖个同款给别人……不敢想。
沈妙平面上镇定,让人看不出什端倪来,他视若无睹走过去,顶着谢玉之视线坐在床边脱靴脱衣,最后翻身往床上躺,裹着被子闭眼睡觉,妄图躲过这劫。
睡不到三秒,身旁被褥忽然下陷,沈妙平心想难道天要亡他,默默把被子拉上来盖住脸道:“困,有什事改天再说。”
谢玉之似笑非笑声音在他头顶响起:“改天?再改天你确定你不会把这些东西卖满大街都是?”
沈妙平心想不可能,现在满打满算也才卖出去个呢,再说水晶佩这东西也不是说有就有,他现在手里统共就那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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