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值班医生年纪有些大,他带好老花镜,帮着白杨把闻绰扶到椅子上,仔细看两眼,然后笑出声:“这不是闻绰吗,又跟人打架?啧啧啧,年轻人啊,劲头真大。”
很显然,闻绰是这里常客。
他没有力气和医生斗嘴,半死不活靠在椅子上,深邃眼眸斜,发现白杨正盯着自己膝盖看,面色苍白,头发汗湿,也不知找多久。
闻绰拍拍身旁位置:“过来……坐着。”
白杨脸上没有过多表情,静悄悄在旁边坐下,句话也不说。
宏没发现他,径直从白杨面前经过,和身旁男子说着话,三句话不理祖宗十八代:“干他娘,这小瘪三还真能打,两个人都没搞赢,去他祖宗!早晚有天弄死他……”
另个男子捂着脸道:“拉倒吧,惹他做什,赶紧趁他没缓过来出去躲两天,到时候他带着人堵你,非把你打瘸不可,嘶……老子眼睛啊……”
等他们走后,白杨扶着墙从地上站起来,结果眼前发黑,被石头绊倒摔跤,他拍拍裤子重新爬起来,往大宏来地方瘸拐找过去,最后在巷口发现闻绰。
小混混寻仇是常有事,闻绰个人落单正好撞枪口上,大宏带着帮手,他不至于吃亏,但也不至于太占便宜,瘫坐在地上,背靠着墙,白色衣襟上有斑斑点点血渍,右腿膝盖破,旁边散落着块断成两截砖头。
他仿佛是没想到白杨会找来这里,胸膛起伏两下,撑着想从地上起身,又无力坐回去,往日神采飞扬桃花眼此刻显得有些黯淡,他仰头看着白杨,然后又低下头去,声音无谓道:“……你先回去吧,等会儿再回。”
老医生给闻绰把膝盖包扎下,摇摇头道:“幸亏没骨折,不然就得去大医院,你有点发烧,打个吊瓶再回去。”
白杨坐在旁,趴在扶手上累睡着,闻绰付完账,让医生关掉盏灯,在半明半暗光线中睨着他眉眼,然后把外套脱下来。
医生扎完针,坐在躺椅上继续假寐,声音有些苍老:“小子,少打架,爹妈该多心疼啊,吊瓶空记得叫。”
闻绰想说爹妈才不会心疼他,但还是应声,见医生闭上眼眯觉去,然后把外套轻轻盖在白杨身上。闻绰躺在巷口时候昏昏沉沉,现在反而又睡意全无,只睨着滴管里滴滴答答液体兀自出神。
发烧感觉并不大好,闻绰胸口闷
白杨不理,把他胳膊架在肩上,想背他起来,闻绰用手摸,这才发现白杨脸上全是汗,顺着下巴滴落,连头发都湿。
闻绰推开他,扶着墙站起来想自己走,结果发现右腿根本动不,眉头紧皱,略显烦躁喘口气,刚想再试试,结果身形失重,被白杨强行背起来。
闻绰没什力气和他僵持,不然也不会在巷子口躺那久,声音略显沙哑道:“哎……放下来吧,等会儿摔更疼。”
白杨是真瘦到骨头都硌人,他背着闻绰,显然是很费劲,手都在微微颤抖,身形打晃,但步步又走很稳。
闻绰眉头皱更深,他靠着白杨没有二两肉后背,眼皮子越来越沉,又累又痛又乏,等再睁眼时,已经到间小诊所,被明亮灯光晃得眼睛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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