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杨抵着他肩膀,无声摇头。
闻绰出门,他走下楼梯,发现荣叔仍饶有耐心在巷子口等着,径直去旁边小卖部买包烟,掀起眼皮,意味深长道:“有什话,说吧。”
荣叔不大适应在街头谈话,左右看圈,发现人潮拥挤:“要不们找个清净点地方?”
“这里没有清净地方,”闻绰目光讥讽,然后对着远处黑车抬抬下巴,“车上说吧。”
荣叔只能答应,并且十分恭敬替他打开车门,然后把司机赶下去,坐到闻绰身旁,狭小车厢内瞬间充斥着烟味。
白杨还在里面,闻绰不大想在门口吵架,又或者说早已经过赌气年纪,谩骂诅咒都毫无意义,睨着荣叔诚恳脸,他眼中闪过抹冰冷,面无表情道:“去楼下等着。”
然后咣声带上房门。
看见闻家来人,闻绰原以为自己会很激动,但事实上,他心里平静得犹如滩死水,没有欢喜,没有憎恨,仿佛那些人只是过往云烟,早就在上辈子死那刻就散干干净净。
他站在原地,出神片刻才走进卧房,白杨有点发烧,躺在床上无精打采,见闻绰进来,掀开有些沉重眼皮,费劲坐起身。
闻绰原以为他会问什,但耳边却是片静默,半晌后主动开口,
这样平静日子并没有持续多久,闻家来人。
比闻绰想象中要早,足足提前年,也许重生以来,他这只小蝴蝶所煽动翅膀无形之中也改变上世轨迹。
荣叔站在门外,看着眼前锋芒毕露少年,时竟显得犹豫起来,不知该怎称呼他。
当年柳若卿带着闻绰离开后,樊秋云就不许闻家上下再提起有关他们事,闻天浩自然也顶替大少爷位置,哪怕外界隐隐知道当年这段纠葛往事,也没有多加在意,毕竟小三上位故事实在屡见不鲜。
谁赢,谁就是胜者,很显然,当年樊秋云技高筹。
荣叔顿顿才斟酌着开口道:“董
“你好好休息,下去给你买点药。”
此言出,白杨忽然抬头攥住他手,有那瞬间,闻绰感觉自己腕骨几欲被他捏碎,脸上显些隐忍痛意,正欲说些什,白杨又悄无声息松开他。
“早点回来。”
白杨收回手,唇瓣有些干裂,他定定望着闻绰,又重复句:“早点回来……”
闻绰靠过去抱住他,莫名感觉又瘦不少,手伸进被子里,替他揉揉腰,然后低声问道:“还痛不痛?”
荣叔是闻锦城身边秘书,多年来虽然不曾偏向哪边,但明里暗里着实受樊秋云母子不少恩惠,某种程度上,他并不希望闻绰回去接管公司。
“少爷,”荣叔终于开口,“方便聊聊吗?”
闻绰听见这个称呼只觉得讽刺,句话不说,抬手就要关门,却被荣叔眼疾手快挡住:“是董事长派来,他知道这些年您受不少委屈,不管怎样,躲避并不是办法,还是希望您能和能开诚布公谈谈。”
他目光看向门内,显然是想进去,却被闻绰用身体挡住视线,二人无声僵持着。
荣叔道:“只是个跑腿办事,这样回去没办法和董事长交差,不管成不成,您总得给个机会,让把话说清楚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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