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凤梧闻言,捂着肚子幽幽叹口气,不知是在感慨自己腹中饥饿,还是在感慨自己做人失败。
半空中柳絮纷纷扬扬,此谓燕城三月雪,萧凤梧抽出自己腰间扇子,胡乱扇两下,忽见许多行人都朝个地方跑去
有道是情敌相见,分外眼红,唐涉江倾慕许成壁已久,虽说终于遂得心愿娶进家门,但到底意气难平,只道萧凤梧比茅坑里臭石头还不如,寻常人家遭逢巨变尚且哭上哭,他倒好,整日嬉戏取乐,毫无半分悔改之意。
见无热闹可看,众人也都散去。
名梳着妇夫人发髻女子偕同丫鬟从胭脂铺子里走出来,裙摆掠地,亭亭袅娜,走至唐涉江身旁:“夫君,已挑好脂粉,咱们归家去罢。”
许成壁说完,这才瞧见旁萧凤梧,本以为他此刻定是面容憔悴,失魂落魄,但瞧着却同往常样,仍是那个不沾尘土,谈笑间能夺人心神富贵公子。
萧凤梧笑道:“唐夫人,近来可好啊?”
纹云缕靴轻巧踢,脚边鸡蛋大石子就嗖下带着破空声打过去,不偏不倚砸中那人嘴,但见他捂着嘴闷哼声,再放下手时,排牙个个都被“拦腰截断”,血水混着唾液糊满嘴。
萧凤梧哈哈大笑,下摆掀,土匪似单脚踩在栏杆上,张狂不减半分:“如何,还要请爷爷吃酒水吗?”
那好事者恨不得扑过去揍他顿,但又实在痛惜自己牙,指着他口齿不清骂几句,着急忙慌找大夫去。
此时名青衫公子从人堆里走出来,面色不善睨着萧凤梧,眼含敌意:“萧凤梧,本以为萧老太爷驾鹤西去,你这性子会有所收敛,岂料变本加厉,愈发目无王法起来,还当你是从前萧凤梧吗?”
最后句质问中难藏讥讽。
许成壁暗中险些咬碎口银牙,冷冰冰望着他:“再不好过,如今也好过,想来老天开眼,到底没让那等子混账逍遥世!十六爷还是顾好自己吧!”
唐涉江最怕他二人有交集,闻言也顾不得与萧凤梧唇枪舌棒暗暗讽刺,连忙带着许成壁走。
萧凤梧又坐下来,继续靠着柱子晒太阳。
旁卖芝麻饼大爷瞧他眼,笑呵呵道:“十六郎,快两日未曾吃饭,腹中不饿?你萧家也算家财万贯,怎也无个至交好友来帮衬几分。”
这些日子来净是些落井下石人。
萧凤梧闻言拍拍袍角,放下腿来,仔细打量那人眼,然后更乐:“今儿个是什好日子,个二个都找上门来,原来是唐公子,失敬失敬,你成婚之后,这爱管闲事毛病还是没改呐!”
萧凤梧道:“莫说爷爷他驾鹤西去,就算有天唐大公子你两腿蹬死,小爷也还是这幅德行,这辈子都改不得咯。”
众人心中齐齐唾骂,狗改不吃屎!
这唐涉江说来与萧凤梧渊源颇深,当年萧凤梧随自家商队外出见世面,岂料途行山中,见帮子横匪欺辱良家妇女,顺手搭救,没成想惹上桃花债。
那被救女子正是许家小姐许成壁,她上山拜佛不慎被山匪劫去,经此事,对萧凤梧芳心暗许,奈何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枯等几年也没能感化那颗铁石心,后心灰意冷,这才嫁唐涉江,也算夫妻恩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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