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千金堂不算贵,尚在接受范围之内,男子麻利交完钱就抓药去,萧凤梧把钱塞进袖中,见下个病人眼下暗沉,无精打采,坐在对面跟个瘦猴似,身烟味,就没往上凑。
萧凤梧掀起眼皮子,问道:“想看什病?”
那病人打个哈欠,神情恹恹道:“嘴里发苦,老有味儿,吃啥都觉着淡,您给瞧瞧呗。”
“老远就闻见,舌头伸出来看看。”
萧凤梧用白帕子捂着口鼻,凑过去看看他舌苔,然后又飞速抽身,心道大夫真不是人干活,伸出几根指头切切脉象道:“少抽大烟,舌面黄苔厚腻,边缘齿痕甚重,这是湿毒,舌上有淤斑,对着胃肠之外,说明有脓血在腹部,且有十年之久,发作起来疼痛难忍,鼓胀如孕妇,得扎针。”
萧凤梧不喜欢受制于人感觉,哪怕系统实际上并没对他造成什隐患,翌日清早,他就又去回春堂,秦明月大抵是能猜到他做什,心想总比游手好闲强,没有再管。
昨日蒋平安又来,拎着斤猪肉和两坛酒要答谢萧凤梧,钱郎中乐呵呵把酒提走,直接把坐堂活甩出去。
“大夫,真是多谢,要不是您昨日妙手回春……娘可能就没,欠您条命。”
蒋平安几次要下跪磕头,都被德贵给拉起来,萧凤梧提着称在柜台称药,用麻绳随手捆递给他道:“化瘀平气血,三碗水煎成碗,先喝着,喝完带你娘来这边再看次。”
蒋平安恭敬接过,都应,又说好番客气话才离去。
中医讲讲望闻问切,个人得什病,瞧面相便能猜个七七八八。
病人闻言下意识摸摸肚子,咧开嘴黄牙笑道:“有两把刷子,猜分毫不差,以前被人捅过刀,多年顽疾。”
后头有排队人,见萧凤梧瞧着像是个医术精湛,都感觉颇为新奇,有认识人道:“哎呦,这不是萧凤梧,怎跑这儿来,萧家太爷当年可是在皇宫大内当过御医,医术那个精湛啊,几根针下去药都不用吃,病就好,先皇都亲口夸过。”
这年头,无论什事跟皇家沾上,都显得稀罕起来,萧凤梧拉帘子,给大烟鬼扎针,他虽知晓穴位,到底为不出意外,抽本穴位
许是因着昨日那遭,今日生意倒不似往常那冷清,有些百姓在外探头探脑,见是萧凤梧坐堂,有两个走过来,挨个儿排队让他瞧病。
萧凤梧抬眼,见面前是位胖乎乎男子,抬手止住对方要说话,眼神上下扫视,边打量边道:“……体态痴肥,唇乌紫,呼吸断续不顺,面色晦暗无光,有心痛症,”
说完又见那男子衣襟上有油点,继续道:“你喜食荤腥,得戒,否则胸痹之忧会愈发严重,发作起来心肺抽痛,从前胸贯穿后背,轻则疼痛难忍,重则丢性命也不稀奇。”
萧凤梧每说句,男子眼睛就亮分,最后更是激动拉住他手道:“哎呦!神!神!您怎知道有心痛之症,您可得救救啊!”
萧凤梧见他衣裳料子不错,想来家境尚可,抽出手,用帕子擦擦,然后搭着指头又切脉:“问诊费半吊钱,开方子,你去柜上抓药,先吃几服,吃完再来找,药钱另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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