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不远处忽然折返回来两顶轿子,前后下来两名男子,打头穿着官服,正是本地县太爷,后面人看起来约摸三十岁许,身宝蓝长袍,绿玉腰带派头十足,县太爷在他面前都矮截,个劲殷勤陪笑。
他们四周都护着带刀衙役,想来身份不同凡响,百姓见状下意识避让开来,那宝蓝色长袍男子走上前,对刚才插话老头道:“萧大人,不是定好去饕餮楼用膳,你怎半道停下,倒让们好找。”
“哈哈哈樊大人莫怪,老夫途径此处,听闻有少年神医,特来观,谁曾想竟是那不成器侄子,你说巧不巧。”
那老头说着,看向面色怔愣萧凤梧,背着手,叹口气,笑道:“十六啊,可还记得二叔?”
萧老太爷子嗣单薄,膝下仅有二子,长子萧平章,次子萧临儒,这萧平章英年早逝暂且不提,次子却不大孝顺。
病人不多,中午就多起来,萧凤梧晒太阳晒昏昏欲睡,面上也就无精打采,手撑着头,手给人切脉,看起来极不专心:“是风寒,有些严重。”
对面妇人不住低咳,面上泛着不正常红晕,哑着声音道:“大夫,原是在宝生堂看,药方子都在这儿,可吃不见好,反而越来越严重是怎回事?”
“这风寒方
子太温,自然没成效,”萧凤梧垂眼,提起毛笔在那张药方上添十二味药材:“除葛根、紫苏叶、防风、桂枝、白芷、陈皮、桔梗、甘草、生姜,喝药时候需还得再添丸顺气丹服下。”
妇人犹豫道:“可这顺气丹价格不菲……”
当初萧老太爷官居太医院院首之位,看破宫内阴私,带着全家辞官归老,谁曾想次子萧临儒不愿舍弃荣华,偷学家中祖传线针谱,治好病重贵妃——也就是现在皇后娘娘,自此官运亨通,平步青云,萧老太爷却怒不可遏,直接将他从族谱中除名,言明萧家上下再不许提他,也只当自己没有这个儿子。
很多年前事,萧凤梧都快忘自己还有个二叔,不过想来萧临儒这些年在宫内也是如履薄冰,纵然驻颜有术,却也显得憔悴老迈。
萧凤梧只见他对那宝蓝长袍男子说些什,又拱手告罪,对方摇头失笑,这才和县太爷起离去。
萧临儒身后只剩两个小仆,他抬头望着回春堂破旧招牌,若有所思,然后缓声道:“……已有数十年不曾来过燕城
萧凤梧道:“那得看你是想要钱,还是想要命。”
他说完,把药方子推,正准备说下个,头顶忽然响起道略有些年纪男声:“倒不定要用顺气丹,添味荆芥荷,效力也是不减。”
萧凤梧闻言把笔抛,墨点子四溅:“这妇人有哮喘之症,日日要服用疏肝九味汤,荆芥荷与里头平翘药性相冲,添不仅没效果,反而会雪上加霜,非得顺气丹中和不可,老头,下次不知道全情,少在这儿胡乱显摆。”
他说完,不虞掀起眼皮子打量,这才发现说话是名中年老头,对方衣着简单,却是上好杭缎,周身气度不凡,只是因着萧凤梧番话,面上显些许尴尬之色。
萧凤梧大拇指无意识摩挲着衣袖,微微皱眉,觉着这人面貌有些眼熟,时却又想不起来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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