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媳妇孩子,不像你,老光棍个!”反正没关间房,萧凤鸣不怕他打自己,可劲嘴贱,“再说,八弟不是还没进来吗。”
萧二哥见衙差走,才低声道:“他去西域跑商队,说不定,就是咱们兄弟里最有希望活下来个。”
换言之,他们八成死到临头。
萧凤梧点盏油灯,现在天色还早,刚刚擦黑而已,秦明月素来冷僻,不爱与人交际,今儿个又唱晚戏,想来还不知道自己被抓,估摸着明日才会来。
秦明月……
他从前可以笑言生死,无非是没经历过真正惨痛,现如今,心中真正不安起来。
这次真得死?
要受刑,要砍头?
萧凤梧不知道自己受不受住。
蒋平安往盗匪脸上烙个字,黑糊印,真是难看,他见萧凤梧目不转睛看向这边,脸色寡白死寂,下意识走过去:“萧大夫,你……?”
,死难受,不自觉就从床上下来,隔着栏杆望向还在受刑盗匪。
过刑地方就在不远处,所有犯人都能看见,是为杀鸡儆猴。
萧凤鸣也终于停缺德嘴,喃喃自语,目光震惊:“死去爹啊,腿都坏成这样,还不止血,再流下去人都死,晚上血腥招着蚁虫爬进伤口去,不是活受罪吗?”
萧六哥脸色发绿:“老七,你闭嘴!还嫌不够吓人是不是?!”
萧老九也跟着远远望眼,发现已经上火烙刑,皮肉烧焦刺啦声听得人心里头发麻,下意识道:“就算熬过去,这腿也得截下来,火烙还容易治些,以儿茶方止血敛疮,生肌定痛,过些日子就好全乎,希望轮到咱们兄弟时候,别伤筋动骨。”
明月……
萧凤梧提笔沾墨,半晌也没能落下个字,忽而淡声问道:“有什药,能让人死悄无声息,无苦无痛?”
有时候毒药也能救命,受不住酷刑时候就咽下去,死也算解脱。
大家闻言纷纷抬头,静默片刻后,都
萧凤梧进来时,藏袋银子,他尽数递给蒋平安道:“劳烦你,帮备套笔墨纸砚。”
蒋平安没要他银子,推回去:“笔墨纸砚外头就有,犯人刚画完押,还没来得及收拾,等会儿就给你带进来,还不定要在这边住多久呢,银子省着些。”
萧凤梧只得收回手,半晌才道:“……多谢。”
萧凤鸣闻言扒着栏杆,可怜兮兮道:“十六,你要写遗书,也分点纸好不好?”
萧六哥皮笑肉不笑道:“咱全家人都在这儿,你写着给谁看。”
萧六哥和他间房,闻言骨碌从地上起身,照着他屁股就是脚:“你没屁放是不是?!”
老九摔个趔趄,气和他撕打起来:“屁话?说什屁话?!说难道不是事实吗?!都进死牢你还想全须全尾出去不成,三十六道刑具有你受!”
他俩打厉害,萧二哥呵斥几声都没喊住,蒋平安听见动静,用鞭子抽栏杆下,刺耳脆响终于让二人停下来。
蒋平安沉声道:“再闹就让你们也上去试试!”
萧凤梧这辈子是没真吃过大苦,虽然以前在家里没少受家法,但跪祖宗牌位和拔指甲烫火烙分明是两回事,落魄没多久又被秦明月捡回去,照样也是好吃好穿伺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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