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
就到
今天这个地步呢……
老天爷不是在罚萧家，这是在罚他秦明月。
秦明月眼眶微微发红，呼吸逐渐沉重，他闭眼，攥紧萧凤梧冰凉
手，低声道：“别怕，
定想法子救你出来，就算救不……黄泉路上也不留你个人，十六爷，陪着你。”
他看着再怎冷，再怎孤僻，其实性子都如当年般单纯，喜欢个人，恨不得连心都掏出来，又怎会吝惜条命。
萧凤梧望着他：“不值。”
他踢踢门边干草，发现地上摊湿漉漉老鼠尿，到底没狠心坐下去，便站着说话。
秦明月见他身囚服，实比当初萧家散亡还要落魄，牙关咬得死紧，额角隐见青筋，冷声问他：“难道不该来？”
萧凤梧不回答，看片刻，然后犹豫着，从栏杆里伸出只手，擦擦他脸侧没卸干净油墨，又用指节蹭蹭他脸颊：“以后别来，省得被牵扯。”
秦明月望着他：“你觉得怕？”
萧凤梧闻言，笑笑：“好吧，其实也有事要求你帮忙。”
雪莲……”
他话未说完，萧二哥就眉头紧皱道：“胡闹！如此大补之药怎能齐用，这方子过烈。”
萧凤鸣叹口气，百无聊赖道：“烈就烈吧，都死到临头，还真有人找他治病不成，那较真干嘛，要说，还是省点力气，怎舒坦怎过。”
萧凤梧又写完几张，他将那摞纸叠好，若有所思：“重症需得下猛药，死马当活马医吧。”
他说完踉跄起身，活动下酸麻腿部，走到牢门边，正想唤蒋平安，只听得外头阵急促脚步声，紧接着抹人影穿过廊道冲过来。
秦明月力道大险些将他腕骨捏碎，如既往偏执：“说值就值。”
他递过去摞厚厚纸，墨迹初干：“上面张药方，帮做十几丸药，带进来，剩下这些东西，劳烦你进京城趟，想办法交给怀化将军，让他带给二叔，他二人颇有交情，想来应该会帮这个忙。”
秦明月接过，看眼，指尖不着痕迹攥紧，低声道：“是什药？”
“别问，明月，你知道，不爱学医，就是觉着伤处脏污恶心，看眼都不愿，你又让怎去受那些酷刑，到时候连个全乎点尸首都留不下。”
萧凤梧说着，边笑边摇头：“身首分离，太吓人。”
怎就到今天这个地步呢……
“十六爷！”
来人正是秦明月，他许是突闻消息，跑得脸都白，双手死死攥着冰凉铁栏杆，双狭长凤眼因为过于惊骇，瞪得圆溜。
萧凤梧甚少见秦明月这般狼狈模样，秦明月也甚少见萧凤梧如此狼狈模样，他二人望着，中间隔道牢门，竟是相对无言。
蒋平安左右看看，然后低声道：“尽快吧，免得被发现。”
说完转身离去，听得他脚步声渐远，萧凤梧这才回神：“你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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