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凤梧骑飞快,马蹄声阵阵,踩着落花浅草而过,他大声笑问道:“不怕,你怕吗?”
秦明月也笑着摇头:“不怕。”
山道蜿蜒,只见道浅蓝色光团从萧凤梧身上飞起,耳畔响起道久违电子音。
【叮!抽离程序启动,请宿主做好准备,
开启自检程序,
三国时闽籍道医董奉,异居山间,为人治病,不取钱物,使人重病愈者,使栽杏五株,轻者株,如此数年,计得十万余株,郁然成林,故而医家每每以“杏林中人”自居。
萧家买下这座山头当做祖坟,不使金银陪葬,仅栽满山杏树。
萧凤梧点点,攥紧秦明月冰凉手,风吹,杏花落满身:“明月,你百年后,当同葬此处,碑上冠之姓,牌位供入宗祠,永受后代香火。”
秦明月无父无母,无亲无友,死后无人立碑立牌,便是无主孤魂,他却从不在意这些,毕竟生前哪管身后事,可如今听到萧凤梧所说话,心头顿时窒,嘴唇颤动,竟是半个字都说不出来,许久后,哑声道:“不可,只是介戏子……”
“戏子又如何,你喜欢唱戏,便再堆金砌玉给你造座戏台,任你唱念坐打,你若不喜欢唱,后半辈子养着你,何必管旁人说什。”
传到众人耳畔:“经此大难,谢黄天,二谢厚土,三谢秦公子,救满族于水火之中。”
萧家祭祖,外姓之人本就不该掺和,秦明月直心中惴惴,闻言更是慌不行,只觉萧凤梧在胡闹,奋力把自己手抽出来,刚想起身离开,却又被身后阵齐刷刷声音惊得瞪大眼。
“谢,秦公子救命之恩——”
以萧二哥为首人,竟皆掀起下摆单膝跪地,女眷则屈膝行礼,就连萧凤梧,也转过身面对着他。
“不……不必……”
自检完毕。
萧凤梧温热指尖在他脸庞略过,风吹,凉凉,秦明月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竟哭。
“明月,医者治病救人,不问贫富贵贱,人也不应当有三教九流之分,不要看轻自己。”
山道崎岖,他们来时是骑马而来,两匹枣红色马正在旁吃草,祭祖完毕,族人在收敛供桌,萧凤梧却翻身上马,准备下山,他今日约人,想把东街家铺子盘下来当医馆,以备萧家东山再起。
秦明月也牵自己坐骑,谁曾想萧凤梧却攥住他胳膊,把将人拉上自己马,不偏不倚刚好落在怀中。
秦明月微微眯眼,迎着扑面而来暖风,用手肘捣身后人下,生得绝色,比满山杏花还要殊丽:“十六爷,成何体统,你不怕被人瞧见?”
秦明月这下真成木头人,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萧凤梧安抚似对他笑笑,然后取两脉香,点燃,分他脉,对着先祖灵位敬香。
“此后为医,
必当安神定志,无欲无求,先发大慈恻隐之心,誓愿普救含灵之苦,若有疾厄来求救者,不得问其贵贱贫富,长幼妍蚩,怨亲善友,华夷愚智,普同等,皆如至亲之想。”
这是孙思邈《大医精诚论》,为人医者,必要知晓道理。
萧凤梧念句,萧家众人便跟着念句,声音回响在山中,幽幽传很远,许久后,他将自己那脉香,连同秦明月起插入香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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