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然毫无所觉,半靠在洗手台上,拧开药油瓶子,对曲砚道:“脱衣服。”
也许是因为心情不好,声音还带着股不近人情冷硬。
曲砚晦涩难明看他眼,然后缓缓抬手,拉开校服外套,掀起里面衬衫下摆,露出清瘦身形,不需吸气,就能看见条条清晰
周沧明见状,脸上闪过抹失望神情,大抵是可惜冯唐为什没有跟裴然打起来,否则凭他身手,裴然不死也残。
裴然现在满脑子都是系统刚才说“自立自强”四字噩耗,整个人已经有些精神恍惚,否则换做平常,他才不会选择跟冯唐起正面冲突。
裴然正准备回到自己位置上,这才发现曲砚还跪在自己脚边,单手把他从地上拉起来,校服衣摆宽大,扯动间露出截瘦弱腰线,上面块乌青印迹十分醒目。
这是个吃人世道,礼义廉耻也即将崩塌。
裴然无处发泄,把扯下红色领带,扔在地上狠狠碾两脚,然后走过去从包里拿出瓶药油,正欲掀开曲砚衣服下摆察看伤势,后者却下意识瑟缩着后退步。
晃头,终于回归几分清明,正欲说些什,只听咔嚓声,洗手间门被人打开。
不知道里面发生什,裴然现在就像座沉寂火山,脸上阴云密布,明眼人都能看出他心情不甚美妙,像是强压着怒火般,下颌线绷得死紧。
裴然推门出来,就见冯唐面色狰狞将曲砚抵在墙上,他脚步顿,缓缓吐出口气,然后解开自己颈上领带,半倚着墙壁,看不出情绪睨着冯唐:“想做什?”
声音轻飘飘,堪称温和,却莫名让人感受到山雨欲来风满楼征兆。
冯唐闻言,手中力道下意识松,曲砚身形就顺着滑落在地,他捂着脖子,沙哑咳嗽两声,低着头看不清神情,动作却十分惊惧慌乱,像抓住救命稻草般,半滚半爬跑到裴然身旁,双瘦弱手无助攥紧他裤管,许是因为害怕,浑身都在轻微颤抖。
又不是大姑娘,害什羞。
裴然觉得真是好人难做,又见周沧明正望着这边,不屑嘁声,抬手对他比个中指,然后在对方没反应过来前,把抓住曲砚拉进卫生间。
“裴然x你妈!”
周沧明在外面气踹下门,玻璃窗嗡嗡直响。
曲砚见状,漆黑瞳孔闪过抹玩味笑意。
冯唐却看见,曲砚那双暗沉眼中,闪而逝讥讽笑意。
裴然见曲砚半跪在自己脚边,竭力缩成团模样,莫名想起他上辈子堂弟也是十七八岁年纪,整天开着豪车泡妞喝酒,是爹妈掌中宝,过不知道多滋润,真是同人不同命。
裴然少爷脾气仍然扎根在骨子里,这几天没人惹他便罢,刚才却被那糟心系统戳到死穴,又撞上这出,现在就像座人形火山,他眯着眼,从衬衫口袋里摸出根烟,却并不抽,而是在手中截截掰断,褐色烟丝落地。
裴然睨着冯唐,将最后截烟蒂弹到他脚边,平静声音下暗藏汹涌:“不希望有下次。”
多年主顾关系,让冯唐对裴然还是有些许服从惯性,再则裴家上面还有个少爷在军队做事,两相权衡之下,冯唐看他眼,最后回到自己位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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