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后背。
裴然掀起他衣服,打发时间般,挨个从下往上数,数到三十多时候,车窗忽而被人敲响,抬眼看去,是个小兵。
“同志你好,这是给你们水和食物。”
小兵大抵觉得裴然有些奇怪,看他眼光都有些不对劲,递过来瓶水和小袋压缩饼干,视线扫眼状况不大好曲砚,犹豫问道:“需要什帮助吗?”
曲砚闭着眼,冷汗打湿鬓发,只苍白手无力垂在地上,
曲砚闻言半信半疑望着他,微微眯眼,看起来有些神经质,虽不说话,但攥着裴然手总算松些许,告诫似沉声道:“哪儿都别去。”
裴然坐过去,把他抱紧些:“好,哪儿都不去。”
曲砚又看他眼,最后沉沉闭眼,下意识蜷缩起来,只占很小块地方,呈种自保护状态。精神力杂乱无章,连带着记忆也出现偏差,他也许把这当成记忆中角落,幼年他每次都伤痕累累缩在那儿,背后紧挨着墙,冰冷,却有安全感。
曲砚身形瘦弱,缩在那儿小小团,看起来还是个少年模样。
裴然望着他,然后滑下座椅,坐在地上,和他额头抵着额头,滚烫温度分毫不差传过来。
起彼伏尖叫声,然后在阵突突突枪声中结束。
裴然看见坐在最外面个幸存者因为害怕,下意识往后缩,却因为人满为患无处可退,竟是直接把扒在车后个小兵给推下去,幸而那爬车丧尸等级不高,否则就白白丢条人命。
距离南方基地还有大半天路程,行至夜间时候,冷锋就下令原地休整,幸存者也忍不住下车透气,在车附近席地而坐,聚成堆小声说话。
裴然没打算下去,只略微降下半截车窗,透进来点风,他点根烟,在车内吞云吐雾,结果发现曲砚有些不正常,个人蜷缩座椅里,浑身都在冒冷汗。
裴然下意识伸手探探他额头,把人掰过来面对自己:“你怎?是不是发烧?要不要吃药?”
“你是主角……”裴然在心里小声道,“主角不会死。”
可什是主角呢,喜剧主角,还是悲剧主角?
闲着无聊,裴然拉着曲砚手,仔细数着上面伤痕,心想当时八成挺痛,他以前就被烟头烫过次,只觉得比被人捅刀还严重些,哭爹喊娘满世界找医生。
左手臂上有二十六道伤。
右手臂上有七道伤。
曲砚睁开眼,视线虚无瞬后重新聚焦,瞳孔陡然变成幽深蓝色,他攥住裴然手腕,似乎是怕他跑般,喘口气,摇头哑声道:“没事。”
裴然心想,大概是因为刚才吸收那颗T4晶核缘故,他异能要升阶。
见曲砚整个人混混沌沌,裴然干脆打开车门,把他从副驾驶抱到后座,怀里人直静静闭着眼,看不出呼吸起伏,死人般。
裴然从没遇过这种事,莫名有些不安,连烟都抽不下去,星火撩在手上,烫老大个泡,他痛直皱眉,想打开窗户把烟扔出去,然而刚刚抬手,曲砚就忽然睁开眼,神色暗沉,用种险些捏碎腕骨力道攥住他,阴声道:“你做什?想走?”
裴然顿,扔掉烟头,好脾气道:“不走,你快点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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