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砚把下巴搁在他肩上，眨
眨眼：“你坐着，
帮你排。”
裴然：“别，不是那
不要脸
人。”
他把车子停在路边，拉着曲砚下车去领号牌，干干净净装扮引来不少人侧目，裴然也没什低调想法，有干净衣服他为什要穿脏。
站在队伍末尾，前面有小兵在挨个派发号牌，裴然站半天，有些烦，大半个身体都靠在曲砚身上，看起来半死不活。
时间
分秒过去，期间还有些流浪者过来队伍这边乞讨，但大多都被些脾气,bao躁人按在地上打顿，最后还是士兵出来镇压，这才把场面控制住。
“来，喝水喝水，喂你，”裴然揽着他肩膀，殷勤给他喂水，“连爹妈都没这伺候过呢。”
曲砚睨着裴然笑意莫名眼，忽然感觉自己心思被他看个透彻，第次拒绝他，眯眯眼道：“不稀罕。”
“你不稀罕稀罕，”裴然知道他不渴，拧上瓶盖道，调戏人似道，“小孩有他妈妈心疼，你有心疼嘛。”
曲砚忽然感觉自己心跳得很快，不由得抿唇，半信半疑看向裴然，片刻后，从他手中抢过那瓶水，紧紧攥在手心。
裴然说：“不是不稀罕吗？”
大方，惊瞪大眼睛，随即反应过来，赶紧把食物藏在怀里，低声感激道：“谢谢，谢谢！”
裴然微微点头，然后升上车窗，却见刚才女子小跑着向前，然后抱住路边名大概五六岁孩童，把怀里矿泉水瓶拧开，半跪在地上，小心翼翼喂给孩子。
裴然叹道：“原来还带着孩子。”
曲砚透过玻璃，睨着女人慈爱脸庞，不知想起什，面色点点冷下来，闪现过各种负面情绪，然后轻轻嗤笑，唇角弧度带着无尽讥讽。
讥讽什呢？
“这是你号码牌，请拿好。”
“这是你号牌。”
负责登记小兵终于走到这边，他低头在册子上登记着身份信息，正欲把号牌发给裴然，然而待瞧见他脸时，不由得瞪大眼睛，将他仔仔细细打量遍，忽然惊喜出声：“同志，是你吗！”
裴然闻言从曲砚肩膀上抬起昏昏欲睡头，发出来自灵魂深处疑问：“嗯？”
小兵扶正帽子，激动指指自己：“同志，你忘记，昨天晚上遇到丧尸潮，是你救
曲砚把瓶子捏哗啦响，就是不吭声。
裴然又笑着摸摸他头，忽然说句没头没尾话：“就该这样子。”
想生气就生气，想闹别扭就闹别扭，这才是该有少年模样。
不远处就是基地，有些像堡垒，上面建着望塔，有持枪士兵把守，底下有四个出口，分布着岗亭，穿白大褂工作人员在外面摆排桌子，挨个记录着幸存者信息，队伍排犹如长龙般，拐三道弯不止，更甚者干脆直接在基地附近草坪扎帐篷，等着叫号。
裴然从来没见过这种阵仗，堪称目瞪口呆：“妈呀，这得排到什时候去……”
明明是很感人场面。
但就是高兴不起来。
自己没得到，凭什别人就有……
“来，喝口水。”
耳畔忽然响起道清朗声音，曲砚抬眼，就瞧见递到唇边水瓶，视线顺着上移，然后是裴然笑眯眯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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