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道歉,”顾来依稀还记得蒋帆刚才说话,对沈游认真道,“打人会记过处分。”
说完,松开他手。
沈游直在与他暗中较劲,顾来骤然撒开,他因为惯性直接踉跄着后退步,然后被唐依山等人扶稳,蒋帆见状出口路通,赶紧趁机扯着顾来往教室外走去,步伐慌乱,颇有些落荒而逃意味。
手臂纹身少年对沈游道:“哎,追不追,找乐子玩啊。”
沈游冷笑,却又不尽然都是冷意,饶有兴趣眯眯眼:“急什,个学校,还能跑不成。”
“喂,”
顾来头顶忽然响起道没什情绪声音,他微微偏头,抬眼与那人视线对上。
沈游面无表情:“让开。”
蒋帆闻言身形瞬间绷紧,顾来看他眼,没动。
沈游见状,本就所剩不多耐心瞬间告罄,伸手想把面前这个不知死活人揪起来,结果还没挨到顾来衣角,就被他稳稳攥住手腕,再难进寸许。
经常跟沈游起玩人大部分都是外校,看着就不是什善茬,蒋帆虽不觉得他们敢明目张胆做什,但心中到底有些背后说人羞臊感,尤其是当沈游目光讥笑看过来时,就愈发惴惴不安,只是面上不显罢。
顾来总觉得,沈游是有那几分幼稚,最受不别人当着他面挑衅,又是这样冲动中二年纪,只怕这件事等会儿不能善,好在老师这时候进来,倒没见他们有什动作。
顾来修长指节在桌上轻点,有别于群毛头少年青涩莽撞,气质沉稳如渊,阖目时候,阴影半错,愈发显得那张脸毫无瑕疵,他思考片刻,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声音对蒋帆道:“等会下课,向他们道歉。”
蒋帆气急败坏:“凭什要向他们道歉?!”
顾来淡定从容,声音有种莫名其妙信服感:“如果你不想挨打话,去道歉。”
唐依山知道他性向,想起刚才气质面容都尤为出色顾来,意味深长打趣道:“怎,看上?”
沈游啧声,没有半分羞臊,似笑非笑道:“看
沈游尝试着想抽出手,结果怎都动不,脸色瞬间臭厉害,声音也阴下来:“少多管闲事!”
顾来心想,这样沈游不大乖,所以没去看他,而是看向蒋帆,低声道:“道歉。”
蒋帆如果不道歉,顾来就不会管。
蒋帆眼见周遭人都看过来,尤其沈游摆明要揍他,脑子热,竟真磕磕绊绊道个歉:“对……对不起……”
沈游没理,双狭长眼紧盯着顾来。
蒋帆脸更绿:“真他妈当自己是土皇帝呢,就不信在学校他敢打,记过背处分有他受!”
顾来下意识往沈游那边看眼,觉得这个人大概是不会怕什记过什处分:“那如果出学校呢?”
蒋帆哑然。
之后半节课,他几乎如坐针毡,内心陷入天人交战,在道歉还是挨打两难境地中艰难抉择,然而直等下课铃响他都没选择出个什章程。
老师走出教室门瞬间,沈游那帮人就呼啦啦站起身,径直朝着这边走来,目标很明显就是蒋帆。顾来坐在外侧,蒋帆坐在身旁里侧,他能明显感到后者不安惶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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