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让她抱久,却觉四周温度太高,竟略微有些困意。而脑中又想久事情,此刻便露松懈之意,很轻地碰碰她肩。
肩上绣着赤色火凤凰,盘旋展翼,华美异常。殷璇原不至于如此敏感,但恰好看完文书,便发觉到。
“困吗?”身畔女声问句。
晏迟怔下,脑
按照寻常规矩,洗漱后上轿辇,直到归元殿中,入殿才可沾地,且须薄衣裸足,不饰金银,以便服侍女帝。
上回事权从急,这次倒是规矩做全。晏迟被青莲女使领入内中,上三重玉阶,绕过外屏风,才又见到殷璇。
室内和煦如春,龙榻宽阔。殷璇着件赤红交领长袍,倚在榻上看文书,听到珠帘撩开时散荡清脆碰撞声,才抬眼望去,重新见到这位晏郎。
上回旧疾发作,抱完人反而没大记住。如今看去,才稍稍领会几分为花魁掷千金意境。
对方与世俗偏见中花中魁首实在不同,比些世家子锦衣郎还更柔顺清净些。此刻乌发垂落,墨眉微微压低,神情温润,像是怎摆弄都不会反抗般。身上这件烟灰软纱衣也相宜,重重叠叠几层,有谪仙忽落凡尘之感。
身,盯着他道,“如若此事不成,气性上来,打死个无用侍奴,也不会有人说什。”
晏迟随之起身,淡青衣衫随动作而垂落,平整端正,几无褶皱。他轻叹声,随即附身行礼,挺秀脊背稍折下去几分,低声道:“公子容情,……”
语句在此稍顿,后话还未续上,院中陡然火光耀耀,列女使进入宜华榭中,领头之人身穿带品级女使礼服,停步在门外。个穿着太极宫服饰侍奴进门禀道:“见过两位郎主,恭喜晏侍郎,陛下让您去归元殿,就眼下。”
孟知玉眉头拧:“今夜?原本不是翻徐泽牌子吗?”
“徐公子……”侍奴回,“方才报喜。”
殷璇放下手中册子,抬手拍拍腿:“过来。”
好似每回见晏迟,都须她先开口。这样个风月出身人,怎会不知道侍奉女人呢?
对方虽然驯顺,但未免太过犹豫些。殷璇抬手将人抱进怀里圈住,勾着郎君腰,把人压在腿上坐稳,才继续翻开文书,再看会儿。
晏迟身上有许柔柔香气,挟着沐浴未干湿润之感。而殷璇身上却是股馥郁龙涎香,环绕身侧,几乎让人有种被鲸吞入腹、失去分寸错觉。
炭火温暖,熏香也浓郁发沉。晏迟脑海里想着阿青事情,先还不困,但时刻愈长、便被对方身上气息同化厉害。他本是个无欲无求人,对殷璇其实也提不上个怕字,只是恭敬谨慎、勉以立命。
此话落,室内顿时静。趴在孟知玉怀里玄猫猛地惊,骤然跳下来。而他犹自站在原处,面色阴晴不定,过半晌,才转头看晏迟眼,掀帘出去。
晏迟立在原处,目光向其行去方向看几眼,随后落到在外等候轿辇和列女使身上。
他俯身将地上侍奴扶起,温声道:“辛苦小哥儿。”
那侍奴大着胆子看他眼,见他容貌甚美、却不似传闻中那样是妖魅狐狸托生,反倒有股温和淡雅眉目风度、脱俗气韵,便忍不住想到:传闻果然不可尽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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