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如豆,映出半面光影幽幽。火光投射到珠帘之上,荡开片碎金般光泽。
孟知玉话语停,指腹摩·挲着手中冰凉玉镯,随之想到三年前入宫时,朱门高墙,宫庭深深,他附身叩拜下去,接过天家玉牌,又低又怕地叫声妻主。
那时殷璇正忙于西北军务,乏累至极,于夜里莹莹烛火边望他,伸手给他戴这个镯子,指尖温暖,触在肌肤上,几乎是滚·烫。
侯门绣户娇惯养大男郎,只教陛下夜灯间看去眼,从桃花双眸里映出顷月色,便心意颤动,芳心穿透。
孟知玉收回手,抬眼
孟知玉仔细地想会儿,觉得这事出,最能受益,也就是徐泽能安稳些,可是这事设计得是置之于死地局面,徐泽又怎知道陛下不会气之下厌弃他,而是亲自出手保护他呢?
近些日子徐泽倒是总去宜华榭,难不成他看出什?还是晏迟有哪个地方碍着他路?
孟知玉想着想着,就忘伤心,下榻骨碌地把玉镯捡回来,窝在软榻角落想事情。
帘声响,他贴身侍奴阿禄进内室,靠近榻边低声道:“那边儿传来消息,说晏郎主前几日只是频繁进出怀思榭,再没有别事端。”
孟知玉“嗯”声,随后又问:“徐泽回去吗?”
浓夜如墨,晚风微寒。
太宁宫之中灯火通明,内中传来杯盏碎裂、布帛撕开声音,个嵌金玉镯子被扔到地面上。
许是发泄过,孟知玉才扶着榻上小几闭目顺气,随后坐上软榻,抱膝埋首,喉间哽几句,复又抬眼看向地面上玉镯。
那对玉镯是他进宫册封时赏下来东西,他和徐泽人个,内侧刻“知玉应如玉”五个字。而徐泽手上那只,刻得则是“亲水更似水。”
这是别具用心东西,他即便看不上许多东西,但还是第次拿这个发火。孟知玉脑海中盘旋着殿上之事,越是细细琢磨,越是觉得陛下待他格外不同。
“回去。”
“咱们礼,他收没收?”
阿禄想下,道:“徐公子打开看眼,只说谢您,给收下。”
孟知玉点点头。有些东西若是送给周剑星,他那周家哥哥是个看着面善而骨头冷硬人,很多事情都会回绝。但徐泽不同,徐泽对声名苦心经营,不仅会收,甚至还会在过几日时回以礼。
“那就是幌子,让他查去吧。”孟知玉扯动唇角,笑下,“他这种身子,还为女帝诞育后嗣,也不怕尸两命。”
这次事端,究竟是谁惹起。他虽然不知道,但也乐见其成。没想到最后连那个从无温情女人都要为晏迟说话。
说是从无温情,不过是孟知玉气话而已。他心里不舒服,才将殷璇脾气好时事情忘。
孟知玉抱着膝盖,纤细修长地手指交叠在起,脸颊上尚有泪痕。他哭起来,眼角红得厉害,张白皙俊秀脸都显出莫大委屈来。
孟知玉盯着摇摇烛火,眸光停顿在火苗上,将今日事再度重想遍,失神地道:“……哪个蠢货动得手脚,虽然没能杀他,却让他做众矢之。”
现如今,阖宫都盯着徐泽那个面善心黑东西,今天事情过,满宫流言蜚语、眼线排布,就都要看着晏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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