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青听得全然愣住,他回头望望门口,见房门紧闭,门外也没有人贴近,才松口气,知道事情严重性。
“之前探问时候已问到,孟公子送礼是光明正大,里面确是些婴儿小衣服。”阿青紧紧地注视着自家郎主,“可是哥哥,倘若真是这样,那们是救,还是……隔岸观火?”
晏迟骤然想到那日孟知玉夜访而来,言语压迫至面前光景,他身有倚仗,咄咄逼人,对暂代凤印周剑星都敢有觊觎谋划之心,又何况是他心心念念,恨许久徐泽。
而前几日会面时,那个传言中柔如水男子,却有言辞如剑、绵里藏针面,是个八面玲珑乃至于忧思损身郎君,也并非是善与之辈。
“要不,”晏迟抬眼道,“救救孩子?”
阿青在旁侧给他涂药,低声劝道:“哥哥实在做不来,也就算。看做得出来那些人,绣得再精致华美,陛下也未必稀罕。”
晏迟“嗯”声,随即才反应过来对方说什,抬手点点阿青额头:“不许讲,也不要胡乱告诉。”
“都知道。”阿青看眼飘雪,又续声,“之前那件事,又让人去问问,说徐公子近些日子确身体不好,孟公子安生得不像他。”
“嗯。”晏迟将针放回针线盒里,“他这胎恐怕真保不住。”
“郎主何出此言?”
臣不能为他所用,也可显示出贵君接纳新宠气度,确是步好棋。”
他仔细思考片刻,随后又道:“说到底,臣身后无依,要是拒绝,必得您来回护。而这回护之中……想必会碍着陛下布局。”
殷璇静静地看他会儿,忽道:“你焉知孤有什布局。”
晏迟却没有回答,而是伸手握住殷璇手指。他手指白皙冰凉,透着点冷气,本来就是阴寒体质,旋即被女人掌心收拢握紧,宛如疼在心尖儿上。
“如若陛下觉得,臣去辅弼贵君,也是件可以施展事情,那这样也好。”
作者有话要说:
晏迟沉思会儿,却没有说出口,而是想着都到这个时候,若是还日复日衰弱下去,几乎平安无望。但这都是建立在徐泽那边儿真是这样情况下,倘若他……
晏迟想到半,陡然心口跳,感觉自己似是将什给忽略。
“你再去问问。”晏迟抚下眼前布料,“孟公子送给问琴阁东西,是不是都是小孩子玩意儿。孟知玉送,徐泽概都不会用。他面说谋害之心落在饮食上,面送些小孩衣服,其实可能……可能是,故技重施。”
他越说越觉得心弦拨紧,脊背发凉。
“觉得,徐公子自己衣服才是被动手脚地方。他是个聪明人,但最容易聪明反被聪明误,孟知玉要他惦记着这种损耗心神事情,边却声东击西。”
微风拂帘,珠帘细细密密地碰撞到起,绽出窸窣脆响。
“晏郎。”殷璇抬手捧住他脸颊,在眉心落吻,宛若自语地道,“卿卿误。”
槛外飘雪,雪花覆盖在残梅之上,显出别样清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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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璇在宜华榭用个午膳后,便回太极宫。晏迟还在想方才她说事,即便重绣锦囊香袋,也心不在焉。才做会儿,就又扎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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