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指尖带着外涂药物覆盖上躯体,湿·润微凉,在脊背伤痕上寸寸滑过,触感稍有些刺·激。晏迟忍耐着这种稍带微妙感觉,骤然察觉到对方气息猛地近至耳畔。
温·热缱绻,徐徐地散开,气息将他耳根捂暖,烧得发烫。
“因为情与欲,俱难清。”殷璇道,“方才时想,世上哪有妻主不疼爱自家夫郎,伤分毫,也觉心痛。但真见到时,反而觉得,晏郎背上是无边美景,有蛊惑之感,实在禽兽不如。”
她语气正经,内容却实在有些过分。晏迟耳朵发红,热气往头顶上窜,咬下唇,有
她到时候,只知道应如许为难他,并不知道其中来龙去脉与所有过程,而后安太医诊脉时,也只是遇喜道贺,并未有人提及外伤之事。
阿青假装没看到晏迟示意目光,将药膏盒子打开,回禀道:“先前兰君千岁用鞭子。”
殷璇瞥他眼,将药盒接下来,道:“你先出去吧。”
阿青应言退出,将珠帘落下,屏风拉起,转入门外。内室顿时空旷安静下来,旁炉香幽幽地吐出馥郁芬芳。
东瓶西镜,妆台摆在西边儿,对面放着张小榻,榻边几案上摊开是几本宫闱内账账本,上面笔迹清晰,字迹行云流水般,却有些墨痕污渍,是晏迟离开宜华榭时未收之用具。
每个字都是清晰平和、词句易懂,可真正组成句话落在耳畔时,晏迟反而有种不真实感。
心海翻涌。所有情绪复杂地交织在起,随后又蔓延开来,从胸腔发散到全身上下。这种突然惊喜占据思绪,让他反应好会儿。
晏迟喝掉药碗中漆黑汤汁,然后用蜜饯除苦味,忽地抬眼看向殷璇,而对方也在注视着他,墨眸专注地映向眼底。
视线相触,他忽地有种心尖儿发烫感觉,喉间梗着不知道说什,半晌才慢慢地道:“……这样,是好事。”
好事?徐泽前车之鉴,尚且犹在眼前。可是他想到殷璇,就觉得应该是件非常好事情。
殷璇拿着药盒,将锦被掀开些,抬手解开他衣带,道:“转过身。”
与声音同时而来,还有那双漂亮桃花眼投射过来目光,幽然沉冷,属于帝王威严震慑感无声地扩散,让本来想劝句晏迟没敢说话,只好温顺地如言而行。
他性子软,声线清越平和,长相也是招人疼模样。此刻背对着殷璇,披散墨发如瀑布般垂落下来,被拢到侧。薄衣褪下,冷润肌肤上浮现出几道淤血凝聚、发红乌青鞭痕。
殷璇端详片刻,忽地道:“如若真有当世柳下惠般正人淑女,倒要敬佩她番。”
她这话来得突然,晏迟没太明白,低声问道:“……什?”
只手扣住他修长冰凉指尖,温暖指腹摩·挲着环绕过来,沿着袖口探进去,覆盖住手腕。
殷璇拨开他另侧发丝,俯身过去亲吻对方眉心,声音如同煦日间破开冰层兵戈,在沉冷寒冽中绕着股似春低柔。
“是好事。”她道,“意外之喜。”
晏迟闭着眼任她亲,才稍稍回过劲儿来。旁阿青将药膏备上来,呈到小案前面。
晏迟没来得及说,果然见到殷璇眸光微变,问句:“你身上还有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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