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泽在她面前稍远点地方坐下,指腹摩·挲着玉镯里面刻字,不知为何,忽然想起殷璇眼睛。
她眼眸太漂亮,漂亮得有种欺骗感。即便她什都不做,只是平静地望过来,也会让人有种怦然心动错觉。而这个人却又情绪莫测,喜怒不定,有时甚至会渗透出丝凛冽杀意。
徐泽想会儿,才慢慢地对那个女人道:“知道不是晏郎君。”
对面人没有反应。
“也知道是谁。”徐泽语句和缓,“你定有把柄在他手中吧?是家人吗?”
无逍曾经受过徐泽恩惠,很久以前就陪在他身边,没有人能比无逍能解他。也正是如此,他并不敢劝下去。
徐泽心意成灰,原本执念都化成满地微尘。他此后做每个决定,都没有给自己留任何退路。
这里是陛下地方,无论是谁过来,只要殷璇想知道,就定能知道。不管徐泽在里面做什,不到次日就会有人传达到殷璇耳畔。
“倒是觉得。”徐泽慢慢地道,“陛下会帮。”
他没有解释为什,而是伸手紧紧领口前披风系带,步步走进去。
徐泽再次走到善刑司外围时,仍旧想起孟知玉死前那日。
这里路越来越冰冷,他从善刑司里面出来,每步都牵动着浑身痛楚,牵动着他曾经那多年无端仇与恨。
他身上是件淡蓝长袍,周围絮软软雪绒,从长袍边缘和衣角上,遍布着缠绕花枝与竹叶,暗纹隐隐地落在衣襟上,浅淡竹叶绣图依偎在徐泽肤色柔润肌肤旁边。
无逍是进过这个地方,那次没有要他命,是因为殷璇暗中吩咐。饶是如此,他身上仍旧留有未愈伤痕,对这个地方心有余悸。
徐泽在外面看会儿,听到里面传来凄厉惨叫,忽然道:“无逍?”
浑身伤痕女人抬起头,目光复杂地看他眼,什都没有说。
“陛下不会处置晏公子,何况还有东吾良卿作证。”徐泽目光与她对视瞬,随后因为避嫌便移开。“你做不到他交代给你事情,教你另
正逢春日,很多郎君侍奴都褪冬装,换上新衫,只有他久病畏寒,仍旧把自己包得严实。
即便是这样,在踏上那些潮湿而阴冷地面时,徐泽还是觉得浑身发冷,眼前仿佛闪过孟知玉那只沾满血迹手。
他下意识触碰下手腕上玉镯。这是跟孟知玉对,刻着五个字,是殷璇当时亲手送给他们。那个跟他争斗半辈子、容颜如玉张扬少年,终究是化作满地斑斑鲜血。
徐泽站在刑官面前,跟那个相识刑官说几句,对方立即懂事地退出刑房。
面前只有个刑架,和刑架旁边绑着铁链女婢,她衣服被血迹浸透,此刻似乎已经没有力气喊叫,低垂着头。
无逍就在他身边,贴心地应句:“郎主。”
“你说,陛下会怎处置呢?”
他这话问无头无尾,却让无逍心弦猛地绷紧,连扶着徐泽手都倏忽地握紧起来,他抬眼望去,见到那张面色苍白脸,神情是概不变温柔,仿佛问出这句话不是他般。
“郎主……”无逍艰涩道,“您不要……不要再……”
他说不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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