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冶早已下决心,厚着脸皮道:“见他温顺可亲、脾性柔和,觉得很好。”
青莲瞥她眼:“小郎君年轻貌美,小你十几岁,你那是喜欢他?你那是馋他身子。”
碰到手腕掌心有些粗糙,是个武将手,掌纹清晰。即便是这多年御前侍墨,也不能改变其本身特质分毫。
但她掌心却又温暖,指节瘦长,指甲圆润漂亮,因在御前侍候,还戴象征身份尾戒,从金银编织戒身上嵌符合品级红润宝珠。
只是轻轻地触下,却让阿青觉得手腕都发烫起来,他下意识地后退半步,不敢再擅自归还,而是略微转过身,将手背到身后。
十七八岁年少儿郎,正是春心萌动、慕少艾时候。阿青面对着空荡荡宫殿角,却犹然觉得胸腔里混乱地跳动,热意直从脖颈间烧上来,灼得人耳尖通红。
寂冷残灯。各自之间心事在无声间蔓延生长,逐渐扎根。
答地落在灯架边缘,泪痕坠到桌案上。
太极宫彻夜无声,没有人进来打扰,也没有人敢将这些事传扬出去,这里每个人,都因为跟在殷璇身边,而对这宫中风云变幻更解些。
殿外玉阶之下,微风拂袖。阿青站在归元殿外,有些担忧地踱步往复,走几次,后面见灯烛彻底灭,点光线都不透露出来时,更有些忧虑,想着郎主有着身孕,若是这时候侍候陛下,恐怕对孩子不大好……
阿青还未驱散脑海中想法,肩头忽地沉。他转过头,看到宣冶刚刚收回手。
是件靛蓝披风,上面绣着明月飞鱼,各式各样图纹铺展在布料上,组建成繁复庄重式样,是女使夜间披风。
别说旁脸色发红阿青,连宣冶都觉得有点怪怪,寻常人家女人到她这个年纪,已经后裔绕膝,儿女都快要到能嫁娶年纪。她今年三十又三,而那边小郎才十七岁。这样“狼子野心”说出去,恐怕还真要惹人笑话。
不等他人笑话,另边从内殿里退出来青莲女使就先愣下。
她望眼殿内,又看眼殿外,目光在阿青身上靛蓝色明月飞鱼服上停停,跟宣冶招下手,让她过来。
她站位置远,两人交谈,倒不至于让阿青也听到。等到宣冶到面前时,她上下将人打量番,才道:“你这是跟着陛下出去走圈,连这颗沉寂多年化成灰心都活泛。”
青莲与宣冶不同,她是正儿八经宫廷女使出身,是太初四年入宫,随后路做上来,她收养几个小徒弟,大多数被殷璇当暗卫培养去,其中那个教养最好小哑巴,名叫燕飞,是晏迟身边女使。
这里是太极宫,且是太极宫寝殿之外,除青莲和点禅以外,没有人可以靠近这种地方。
阿青先是愣下,随后脸色发红,仓促地伸手脱下,道:“……不冷,……”
“夜深。”宣冶看他眼,然后若无其事地移开目光,“你要继续等话,会越来越冷。”
这是春夜,又不是凉爽夏夜,到底还是会寒凉。而且晏迟与阿青出来时有些仓促,确添衣不多。
阿青仍是不好意思,正要脱下披风退还给她时,忽地被按住手腕,阻止他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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