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换晏迟心惊,他扶不起司徒衾,踌躇会儿,接过无逍奉过来茶压压惊,旋即问道:“这回,你说吧,应该也承受得住。”
徐泽看上去像是
问琴阁离宜华榭并不远。晏迟穿件雪青广袖交领外袍,腰封上码着细细银线,袖底纹着飞雁图纹,形制端庄。他身形修长瘦削,肩膀稍显单薄,外袍覆在上面,反而更衬托出脖颈修长,芝兰玉树,宛若松竹。
他撩起珠帘,听到细碎珠玉碰撞声在耳边响起,随后入目是几层淡红床帐和纱幔,见到问琴阁摆在中央、最醒目处架古琴。
而徐泽坐在帐幔软榻上,半靠在床柱边缘上看着什东西。他身上是件月白纱衣,罩在锦袍外面,神情稍凝。而司徒衾就坐在他对面,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
晏迟放下珠帘,见无逍搬梨木椅过来,便谢过入座,看着两人道:“你们已先行说过吗?”
这话明明轻而柔和,却宛若春雨惊雷般,将人脑海炸得片混沌。
竹帘落下半,外边暖光从缝隙间漏出来,落到半透明薄纱屏风之上。
阿青坐在下方,手旁是那件洗净熨烫过靛蓝披风,上面针线都十分精致,显示出主人不凡地位品级。
晏迟思量片刻,看着阿青直低着头,似乎觉得心里不安似。他低声安慰道:“别害怕,没有责罚你意思,只是这件事,你们都要隐蔽些,别让他人抓到把柄。”
阿青点头道:“知道,怕给哥哥添麻烦。”
晏迟想下,又道:“你不要当面送还回去,宣冶大人常在陛下身边,而陛下身边风吹草动又时常有人窥探,等到合适时机,等你决定好,再跟陛下请求给你们赐婚。”
向来言不发、惜字如金,连自身安危也不大放在眼里司徒衾猛地抬头,随后当着两人面撩袍跪下,俯身对晏迟叩首,声音发颤:“多谢你,实在无以为报。”
这句话说完,门口无逍当即把门窗合上,将里外伺候人打发得远些,静静地守在内外屏风隔断边缘。
司徒衾相貌并不差,在宫中任何位郎君,放在外面也都是等姿容外表。但他话语不多,不争不抢,常常将存在感压制到最低,故而常常让人忽略。
晏迟伸出手将他扶起来,却拉扯不动,他抬起眼,望眼旁徐泽,道:“你到底说什?那个人又是谁?”
徐泽边摆弄手上折扇,边凉凉地道:“你自己问他?原本想着,若是般女使、护卫,以你手段,无声无息地处理就是,偏偏他这个人,不同寻常。”
阿青脸上腾下子就红,连忙辩解道:“跟宣冶大人不是……”
“知道。”
还没等晏迟说完,外面百岁便敲敲门框,探进头来,眨着眼睛道:“郎主,徐长使请您过去趟,说有要事相商。”
晏迟昨夜去太极宫,只说是侍墨,并没有旁名目,所以他人多是以为晏迟早就回来,不想刚刚回到宜华榭,另边就传来消息。
按照这个时间来算,应当是徐泽寻访调查那件事有眉目。他整衣下榻,觉得身上还带着股属于殷璇淡淡幽香,便有些不好意思,换件香炉熏过外袍,才去到问琴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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