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迟沉默不语,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反而是东吾沉不住气,瞥他眼,道:“那是陛下怜惜晏哥哥,如果换你,你连生育后嗣资格都没有。”
江情转而看向他:“比起来说,良卿千岁入宫月有余,似乎还是……处子之身?”
这句话立刻将东吾激怒,他气恼地挽下袖子,然后被晏迟阻拦
晏迟心里咯噔声,下意识按住东吾肩膀,微微用力,让他稍安勿躁,随后道:“那,有劳你。”
江情点点头,他脸上还有点微红痕迹,但已经消退下去不少,看起来并没有多狰狞,反而像是丝令人垂怜点缀。
晏迟看着他步步走近,直近到面前。
江情目光很冰冷,是那种伪装柔和下冷意,比徐泽还要更甚。他伸出手,隔着几层布料,忽地触上晏迟平坦小腹。
“公子,保重身体。”他慢慢地道,“听说晏公子身世十分坎坷,不如同讲讲?在佛陀菩萨面前诉说,可以将煎熬苦楚,上达神佛。”
囫囵个字儿来。他半晌无语,想着自己无论怎写,恐怕也无法跟东吾字迹相像。
门外雨声沙沙,落在春日里青碧草叶与花枝上。晏迟将他写过东西翻看,实在不能说这是个交得上去东西,便轻声道:“慢慢地跟你写,不着急。你先同说清楚,到底发生什?”
东吾闷会儿,眼睛还是红,像只受委屈小兔子,他那双淡琉璃色眼睛特别透亮,这时候含着微微泪意,更显得神态楚楚。
“那个、那个江什,非要在宫里弹琵琶,弹得可难听,还不让说。”东吾捏会儿手上经文,“气不顺,过去打他,他转眼就跟陛下说去。要说个宫里,是主位,就是罚他也是应该。他就是……有人护着……”
东吾声音越说越低,还未等晏迟回复他时,忽地从门口又进来个人,帘子掀起又落,雨声有瞬响亮,随后又慢慢地降低声音。
晏迟退后半步:“不必如此。世间不幸之人,何止千万。即便神佛处处倾听,也不能处处相救。”
“倒是很想听。”江情很淡地笑下,他语气跟晏迟很像,可又有丝微妙不同,“母亲同说,天下女人,都是喜新厌旧,您以为呢?”
晏迟眉峰不动,连眼神都没有变化,语气平静地道:“衣不如新,人不如故。此事无论男女,人人不可免之,不知道江常侍说,是哪件衣服?”
江情半晌不语,久久地注视着他,随后才道:“晏公子怀有身孕,已经很久没有侍寝吧?”
他近前步,在距离东吾稍有段距离地方撩袍跪下,焚香参拜,在金身塑像之前添上人间香火。
个人影站在佛堂门口,遥遥地跟晏迟行礼:“请晏公子安。”
旁阿青伸手将晏迟扶起来。他转过身,复又重新见到这位江常侍。
江情眉目发冷,是那种在冰窟里浸透过冰冷,但偏偏又硬是要柔和下来,神态中确有几分像他。墨眸薄唇,唇瓣形状倒更像徐泽,色泽浅淡。
他身边跟着个年约十六七岁小郎,目光跟江情十分相似。
“奉命,”江情盯着他道,“来看良卿千岁抄经。陛下说中原文字,千岁总要学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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