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璇心,就像是布满尖锐利器寒冰,触摸到大多是冰冷、残酷。
只有心尖上点点,纤尘不染。
作者有话要说:写完这章不知道说啥。
互相救赎吧。
没有你之前,她只是岁月长河、漫漫历史之间个名讳,生平只有贤帝二字。有你之后,她还有青史间段情,万古情衷,才知道原来风花雪月,有这样动人。
他慢慢垂下眼,口中苦味未散,犹豫着问句:“……那、那司徒郎主……”
殷璇目光倏忽沉,扯动唇角,道:“事情还不能到给皇室蒙羞地步,已经处置。”
晏迟茫然地看着她,半晌没回过神来。
“死。”殷璇干脆利落地重申句,随后起身靠近他,见晏迟浑身发抖地往后错,才拧紧眉头。“你觉得不应该?还是同情心泛滥,觉得别人都像你样可怜?”
晏迟从没有觉得自己可怜,他看向殷璇眼底,说不出话来。
下去,便绕出屏风外头,坐在小桌那儿做别活儿,做三心二意。
百岁正在箱柜边翻药膏,找半晌。静成也有许多事要做。屋里就阿青先伺候着,可却让陛下拦下来。
殷璇接过药碗,试下温度,将汤药喂给他。见晏迟眼睫颤抖,没有太敢看过来,便故意向前坐坐。
对面人浑身僵,捏着被子往后挪,身子骨疼得低低抽气。
“怕?”殷璇心里非常没数地问句,她这时候已经有点回神,看见晏迟难受,自然会心疼。可对方要是怕她,却又勾起丝躁郁恼火来。
“日两日,尚且可以说是断不干净。月两月,也算顾念旧情、尚未决断。可这长时间下来,本就是视宫规于无物、视礼义廉耻、纲常伦理于无物。”殷璇盯着他道,“民间德行有失,尚且要浸猪笼、压石沉塘,难道这种事发生在宫闱,反要从轻处置,大发慈悲?”
“慈悲,只有你个人。”
她伸出手,将晏迟抱进怀中,紧紧地抱住他,闭上眼,低语喃喃。“卿卿,别怕,不要害怕……”
晏迟缓缓地抬起手,覆盖在对方刺绣着龙凤脊背衣料间,低头抵着她肩膀。
在她心中,只有通透平和、上善若水晏迟是值得垂怜。其他人悲剧,那只是别人不幸。
“……不、不是。”晏迟勉强答句,他倒不是真害怕殷璇,只是身体下意识就往后退,这回硬撑着把药喝完,见殷璇将药碗放下,才稍稍松口气,问道,“现下,什时辰?”
“你昏天,太医还在外面侯着。”殷璇道。
此刻是后半夜,更深露重。晏迟觉得颇为兴师动众,便道:“……让人家回去吧,没事。”
“不。”殷璇看看他,“太医待得越久,越证明你触怒天颜,已经受到足够惩戒。”
晏迟先是怔下,随后反应过来,这是治他包庇之罪。也可以说,这是殷璇为不再罚他而治“包庇之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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