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身影在深夜之中行来,由无逍悄悄地开门,倏忽地闪身进来,默不作声地跪在床榻之畔。
灯光晃动,映出他面部轮廓,是应如许身边白皑。
无逍合上门,轻声问道:“哥,那边可妥当?”
白皑道:“兰君千岁知悉事情始末后,已在永泰宫歇下会儿。”
无逍点点头,轻唤两声,才见到徐泽略微转过身。
内室片静谧,外面却鱼龙混杂,总有人过来打探询问。百岁烦得厉害,险些叫人都打出去,随后被静成拦住。
“你让他们带不回消息去,宜华榭没得安宁。”静成与他低语番,“惨,说特别惨就行。省得还有人用这事来说嘴,咱们左右是受过陛下罚。”
百岁闻言点头,又道:“郎主那个样子回来,也很怕。只是这两日陛下直在这儿,衣不解带看顾照应,又觉得……”
静成抵唇示意他噤声,道:“这事别说出去,们心里知道也就罢。里面这位这两天都没合过眼,郎主再不醒,怕她都要撑不住。”
百岁会意颔首,随即想想,感叹道:“谁说天家无情,倒是觉得……”
柔糯软东西,殷璇陪他用些,随后撤席时才嘱咐几句。
“这个地方,刀光剑影无数,羽翼之下,只愿意保全你个人。以后再有什事情,你须得先告诉,无论如何,你都不要害怕。”
她想想,又道:“但要是你跟别女人生情,就不必告诉。”
晏迟听得不知道说什,小心地问句:“……为什?”
殷璇瞥他眼,不知道这人是不是真犯傻,伸手敲他额头。
他脸色苍白,墨发散落,身上病气很重,但目光依旧是清明,低声道:“倘若,倘若这件事成,江情死在兰君手中,你尚可在旁伺候他。如若不成,应如许被人察觉事发,你便立即脱身,将他咬出来,或许能留全性命。”
白皑见他神情憔悴,忍不住道:“何须郎君如此费心,心里都明白。若非是郎君援手搭救弟弟,他早死在那些浣衣局粗莽爷们棍棒之下,怎还会安安稳稳到今日,也不会做到永泰宫等侍奴。您这多年接济救助恩情,们都念着。”
徐泽叹口气,道:“只是庇护时,庇护不世。大限将至,你……你去伺候晏公子吧,他身边,是阖宫最
他回望眼,目光在外面竹帘那儿停住,心中想到:
陛下真是非常、非常喜欢郎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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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旧是这个无声寂夜。
问琴阁切如旧,到处陈设还是致。苦涩汤药味道弥漫其中。
“因为晚知道天,你就多活天。”
“……呃……”晏迟时噎住,觉得自己问得是有点傻。他躺回床榻上,看着殷璇坐在旁批奏折。
烛泪流淌,寂夜冷无声。门外仍侯着许多人,有随时准备把脉诊治太医、也有些前来打探其他宫人。
这件事表面上说辞已经换种,没有让侍君私通言辞浮现在大面上,但诸多宫中已经知晓此事,甚至也将徐泽和晏迟受罚之事并知悉。
不过他们两人,个有孕,个体弱,罚到人身上,让太医夜半三更仍旧徘徊不去,已足以证明陛下雷霆震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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