焕儿愣下,又继续叫:“……底……”
晏迟摇摇头:“没有弟弟,只有哥哥,钺儿哥哥在苏千岁那儿。”
殷焕睁着眼睛看他,不知道是因为听到没有姨姨也没有弟弟,还是因为之前东吾把他吓哭,眼
东吾叹口气,俊俏脸上有点儿可怜,小声跟焕儿道:“你爹亲不想跟好。”
焕儿眼巴巴地看着他,伸手抓住东吾棕色微卷长发。
“他不要。”小王子任由她抓住,继续叹气。
焕儿慢慢地眨下眼睛:“咿……”
东吾看她脸高兴样子,更委屈,默默地看过去眼,小声跟摇篮里崽讲话,吓唬她道:“……迟早也不要你。”
太初八年十月十九,晴。
应如许是在三日前离宫,对外说是兰君千岁受周围挑拨、才惹出这样件祸事出来。他君位被废,但念在这多年情分与曾理宫务劳苦之上,拟个念安禅师号,去兰若寺。
兰若寺就在京郊,是皇家寺庙,算不得是等清净地。里面有许多隐修世外之人,即便是在世家之中,也偶有宦海沉浮之人前去居住。
应如许娇养辈子,只在情爱上吃过尘海煎熬苦楚。到那个地方,即便不比宫中奢华享受、金尊玉贵,但却也能望望朱墙外天空。
晏迟整日因那些宫务琐事而忙碌,他妻主也在查阅各州交上来年终述职,有几个大州巡抚前几日才捧着奏章入朝,宣政殿灯火光烛就没有熄灭过。
焕儿愣下,玉白小手僵住,下秒,向乖乖巧巧不哭不闹皇长女嗷呜声,哭声非常具有穿透力地响彻整个明德殿。
晏迟手腕抖,宫册上落点墨点,他稍稍悬起手腕:“怎,把她抱过来看看。”
不必百岁他们撂下东西过来,东吾早就把焕儿抱起来哄,手足无措地哄句,点儿效果都没有。他赶紧靠近床榻,把小殿下递过去。
女孩儿向都是跟爹亲。焕儿把自己扒拉进晏迟怀里,哭声立刻就止住,好像刚才就是瞎闹腾似。她伸出小手扒着晏迟衣襟,圆溜溜黑眸转出泪珠来,想喊声“爹”,但实在太小,发音不准,半天还是喊出来个“咿”。
晏迟伸手抚抚焕儿衣袖,轻声道:“没有姨,母皇是独生女。”
年宴在即,昔年有周贵君岁岁处置,没有想到竟能轮到他手上,故而他们两人虽然彼此心系,但依旧各自有事要做。家国安康、四海升平,原来需要如此漫长而艰难维系。
东吾自那次让晏迟句话说哭,就避着不大敢来,直到今日才过来。他坐在焕儿摇篮旁边,跟着咿呀乱叫皇长女四目相对,大眼瞪小眼,个比个哀愁。
百岁在外头熨衣服,他手比阿青重些,如今真料理这些事情时,才觉得青哥儿在时十分不易,心里想他想得厉害,已派人递过去许多书信。
可宣冶三十余岁才成婚,往往送不到他正君手上,就被这位宣冶大人面无表情地拦截住,把夫郎看得死死。
因百岁手重,故而加炭熨衣时总是得小心仔细些,分不出神去。那边儿换香静成倒是注意着这边,看到东吾跟小殿下对视好久,两人各自不语,也不知道在交流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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