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吾吃过东西,偏头看他会儿,忽然道:“晏哥哥?”
“嗯?”
“早就想知道,”东吾注视他
直至底下再无异议之后,又重新拟定日子,盖玉玺。这道诏书随后便将传向天下。
宣冶估摸着自己对陛下习惯有几分解,便知道她规划图谋肯定远不止如此。
如果以后陛下还要做废止大选之类冲击人心决定,那也希望这些古板但是忠心老臣们……都能在殷璇注视和谋划下坚持得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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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日,承乾宫。
太初八年二月初十,大殷立后。
殷璇身侧凤君之位空悬整整八年,曾经朝野上下都致认为,女帝实在是没有看中人,而随着时日渐久,诸位朝臣们也就渐渐放弃议立凤君事情。
年前时皇长女降世,对于这些老臣来说,已算是心中激动感慨万分,据说有几位老大人高兴得夜里睡不着觉,次日朝会时尚且有喜悦之情溢于言表。她们对于殷璇立后之事,说实话,其实并无指望。
没曾想年关过,册立凤君拟旨便写出来。那几个之前还高兴得睡不着觉老大人听旨意,差点当场昏厥过去,刚要哭着喊着以命威胁,让殷璇收回成命时,那位被请上京老先生才随后登朝。
直到这时,众人才知道这切都是预先安排过。
晏迟知道可能会很快,但是并未想到有这快。
喜报来得太急,他心中虽有准备,但还是有点回不过神来。太极宫来人通知时,内室外院伺候侍奴都愣住,先是茫然地把事情问清,随后便挨个到晏迟面前行礼道贺、祝愿领赏。
等内外都安排妥当,外面忽地响起行礼问安声音,门帘拨向两旁,东吾从外头进来,稍停停,散去身上冷意,才凑过去坐到晏迟身边。
“哥哥高不高兴?”东吾先是这问句,然后瞄见小案上面糕点玉碟,便伸出手来拿小块儿,“听说就过来,果然是有这天。”
晏迟点点头,看着他像个小仓鼠似把糕点吃完。东吾发丝又长些,微卷长发稍稍留下几缕垂落下来,柔软缱绻地贴着脸颊,他吃完块,好似过来目不是道喜,而是过来吃东西似。
这位老先生是什人,在场高官忠臣里少有不认识,算起辈分,她辈分比这朝上大半都要高。那位背景单薄、出身民间晏郎君,原是她归隐后养在膝下螟蛉义子,比起般身份不高那种义子,这位反倒是记入族谱之中,归入其门第之内。
当日朝局堪称千古奇景,原本该是两方争辩骂战,如今倒是让个人指着鼻子骂群朝臣,说她们看不起自己家门第,家中儿郎,如何便做不得凤君?
而十八级玉阶上凤凰高台边,侍候旁宣冶忍得拿圣旨手都在颤,直到殷璇漫不经心地扫过来眼,她才立即缓和,咳两声,板起面孔。
宣冶自从成家,每日神情都透着股归心似箭,常常被殷璇打趣。如今看这场面,也不由得感叹她们陛下这良苦用心,确不是般人能筹谋规划。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下棋对弈之人往往能算出之后五步十步,而执掌江山亦如是,这样场景,不知道殷璇已等候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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