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霖劝半天,才听到烈真沉闷、茫然未定声线:“……好像后悔。”
青霖攥着茶杯动作倏然紧。
“根本就不是……为他好。”
“知道。”青霖道,“你心中,只是直想得到他而已。其实很多人都是这想。祝
江折柳已无修为……
霞光染过云层,在古木枝叶间遗漏进来,像是残余未干血迹。
万灵宫沉寂许久,青霖站起身,看到滚烫、在地上近乎烧起白烟眼泪。
“你当时选择袖手旁观之时,就该料到今日。”青霖走到他身旁,看着他耳后凤羽在微微颤抖,就知道同伴心中定复杂难言,“但好友对修真界如此殚精竭虑,只换来正道永无止境依靠。们这做,不仅为妖界铺平道路、除去阻碍,还让折柳摆脱味付出现状。”
青霖停顿下,又道:“只是没有想到,他竟伤得这重。难道凌霄派都不知道布阵协助吗?”
朱雀真君只在终南山留日左右,在确定闻人夜确没有伤害好友之意后,烈真返回妖界。
古木参天,树根错综复杂地缠绕在起,万灵宫内传来剧烈震动之声。
青霖坐在座椅上,边喝茶边看着眼前,bao躁朱雀鸟,看着他烈焰剑狠狠地插裂地面,整个人都散发出股极浓重低气压。
“你就是毁万灵宫,又有什用?”青霖撑着下巴看他,“要不是有折柳护着你,你全身骨头都要被闻人夜打碎喂狗,别想着你联手,是不可能为这种事跟魔界之主为敌。”
她看着烈真鲜红长发失去光泽,身上凤羽也跟着蔫蔫地垂落下来。地上剑插出裂缝,锋刃之上寒光不再,整个人都完美诠释着“落毛凤凰不如鸡”这句话。
这些话只是借口,但借口,也是需要有个。
烈真对好友所抱心思十分复杂,除这些借口之外,隐隐约约中,还有部分原因是……折断高岭之花,才有让人采摘机会。
他口口声声地叫江折柳“好友”,可他心中,却没有把他当成真正朋友。
青霖见他不说话,在朱雀真君身边绕几周,道:“会为你出谋划策,折柳不喜欢魔族,你不要担心,闻人夜充其量也不过是那些痴心妄想人中,比较能打个而已,与你本质并无差别。”
她毫不忌讳地直接说对方痴心妄想,随后拿起茶杯润润喉,倚靠在桌前:“他没有让闻人夜杀你,还不够显示出你优势吗?”
青霖瞥他眼,道:“你联手?去杀个半步金仙?真是疯。折柳在时,明面上虽说你二人比他强过半筹,可那只是切磋,常常点到为止,若真与人生死相拼,让那只魔炖汤也说不定……”
“他哪里有这强……”
“他有。”青霖冷酷地截断他话语,看着朱雀真君背影道,“闻人戬也是半步金仙,凭什这轻易地把权力交给他儿子。告诉你,闻人夜就是整个魔界最强人。”
烈真满腔恼怒又被激起,周身火焰骤然盛,温度飙升:“他还能强过折柳不成?折柳是这世上最——”
这次,不用青霖截断他话语,烈真就已经戛然而止,怔愣茫然地停下话语,看着不远处盘结古木与藤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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