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句话说中林清虚心事,将他顾虑之处点明明白白。这位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大长老眯缝下眼睛,笑道:“仙尊自然不会不管凌霄派。”
王文远点到为止,也不会特别刻意地去关照此事。全修真界都知道江折柳爱护先师之遗物,是凌霄派,二是祝无心,如今即便祝无心死,他们观念也时改不过来,仍觉得那人是避风港,定不会为难他们。
杯茶喝完,林清虚心事重重地起身告别,表面上仍是派温和和蔼之态。王文远也合扇行礼,送他离开。
等到林清虚走后,他才转回之内,掀起茶盖,从茶盖下方湿润水汽中摸摸,将附着其上记声蝉取下来。
他低头看眼,露出个奇怪笑容,然后将记声蝉收入袖中。转而走到旁巨大铁笼之外,将黑布挑开。
凌霄派大长老林清虚就坐在他对面。
大长老年岁已长,对待谁都是和颜悦色,他吹凉手边这杯茶盏,含笑道:“这次能够力排众议,得到代掌教之职,全仰赖阁主鼎力相助。”
与其说是鼎力相助,还不如说是相互串通,暗箱操作。
王文远客气句:“哪里。还是林长老德高望重之故。也要感谢长老当日给祝无心所下五通含情散,才能让他如此癫狂发作,以至于被自己最爱之人手刃当场。”
林清虚笑得更加温和,点头道:“为报阁主之恩,这次事也办妥,你日后联手,互惠互利,定能让修真界更进步。”
余他,”江仙尊深呼吸口气,慢慢地吐出来,难以镇定自己情绪,“是不是想要命。”
闻人夜:“……可是他说……”
“别说。”小柳树垮下张脸,转过身拉过被子睡觉,“会死,不听医嘱。”
闻人夜:“……”
他能怎办,他也有点委屈。
黑布层层落下,露出片雪白僧衣和长纱斗笠,但僧衣上溅满血,斑斑点点,如红梅盛开。而笼中人手脚也被法器锁链缠得紧紧,勒出血痕。
王文远用折扇推开斗笠长纱,对着眼前双眸紧闭、言不发僧人笑声:“明净禅师。”
他是废很大力气,才把这个兰若寺继承人悄无声息绑过来,他师父是前任住持,
他视线似有若无地扫过旁被黑布盖着地方,随后又收回来。
王文远展开折扇,随意地扇几下,充满关切地道:“只是即便是代掌教,没有凌霄剑……恐怕也……”
林清虚稍稍沉默下来,半晌才道:“凌霄剑在仙尊那里,辈怎敢拿取。”
他们对于江折柳敬畏与尊重几乎刻进骨子里,正常情况下是很难想到去抢去夺。
“嗳——”王文远道,“凌霄派过两日不是会上山求江仙尊还剑?届时你态度强硬些,他已是届废人,又怎会霸占着名器不放?顶多是言语上为难你几句罢,还能真让凌霄派后继无人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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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机阁。
天机阁有七位护法,是以北斗七星名字命名,如今只剩六位。摇光护法王墨玄,阁主亲弟弟,天机阁二少爷,平白无故地失踪。
失踪是天机阁对外说法。
王文远身道袍,手里拿着柄折扇,长发束冠,坐在蒲团之上,手边有副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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