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笔两个字,是青龙真君名讳。这封信是写给妖界。
她坐在旁边,盯着江折柳个字个字地写下去,字迹优雅流畅,锋芒内敛,如其本人,这似乎是封写给妖界调停信。
“
宝物纵能催得十里花开,却也不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他命是费尽心思续上,每个日夜都是。
“……多谢你。”江折柳接过吊坠,重新戴回去,被外头寒风呛得有些喉咙痒,想咳嗽,但因公仪颜就在对面,掩唇忍下,尽量平和地道,“是误他,会想办法……”
“想什办法?”
公仪颜冷不丁地道。
她虽然问出来,但似乎却并不是想要个答案,而是话语递至嘴边,便脱口而出。
江折柳也看着她:“怎?”
公仪颜沉默下,随后道:“……江仙尊。”
“嗯。”
“您想过,百年之后,们尊主要怎办吗?”
这句话问得很平静,如同个小石子投入湖面,溅起波澜很细微,层层地蔓延而开。
饰其上细碎灵石都不样,仿佛准备很久,玄色为底,亮晶晶,风格非常花里胡哨。
“尊主说。”公仪颜转达道,“等他忙完这几天就会来陪您。”
她虽这讲,但不妨碍她觉得尊主嘴骗人鬼,发动战争这种事,根本就是没有定数,这种持续忙碌不知道究竟会维持多久。
就在江折柳伸手想要接过时,眼前这只大魔忽地又收拢手指,望着他脖颈道:“来给您戴吧。”
……卡在窗子里还这有活力吗?
江折柳看她片刻,开口道:“为钟情之人计深远,为无辜生灵熄战火。你觉得如何?”
公仪颜愣住,过好久,她才轻轻地道:“您知道。”
“嗯。”江折柳站起身,将手上佛签重新压进古籍里,招手让公仪颜进来。“把窗关上。”
实在太冷,他受不。
戴着面具女魔钻进来,转身关好窗,随后就见到身白衣江折柳铺开信纸,蘸取墨汁。
江折柳其实也没少想过这件事。他沉默地凝望着眼前魔族,慢慢地道:“……就算是魔界传统,也不能强迫魔尊从而终,形单影只。”
公仪颜不说话,而是转动下手里复生石,牵过他手,在隐隐有裂纹地方摸下。
外物之力,终不长久。如同灯烛添油、烈火加柴,总有烧完天。
江折柳怔下。
他没有修为,就算半步金仙境界还在,但也不如以前敏锐,这细微裂缝,他如果不被牵引着发现,可能会很久之后才发现。
不待他开口拒绝,对方就又钻过来点,瘦削腰顺利通过,然后展开手,把他脖颈上戴着吊坠儿解下来。
江折柳怕自己躲再让人家掉下去,就没有多说什。
事实证明,魔族无论男女,无论智商情商如何,多多少少都是有点憨,只是表现方式不太样。
公仪颜身上气息很冷,因为她直守在外面,身上沾满雪夜风和寒意。挨近让人有点冷,但她身为魔族,那股直不安定躁郁感倒是跟闻人夜如出辙。
她给魔后换吊坠绳子,手指触及复生石时候,猛地摸到类似于裂纹感觉,动作骤然停下,抬眸看向江折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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