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片刻,贺檀才撑起身,坐到桌
问题是,促成这场闹剧人并不这觉得,反而认为这非常正常,有病就要治。
有病就要治。这也是余烬年和贺檀非常想跟闻人夜说,而又不敢说。
所有人都知道江折柳已经死,他残魂停留在昙灯里,绕着灯芯盘旋转动,点明每个荆山殿内寂寂长夜。
但只有在闻人夜视野里,他只是睡着。
他有呼吸,有心跳,温度如初。甚至有时,闻人夜还能听到他低声唤自己名字声音。他活在个很奇异状态里,他不觉得江折柳死,所以他也不觉得伤心。
但那个道体纵然已经被连接经脉,修复通畅,纵然被玉珠保持温度仍在,身躯不腐,但也早已失去神魂支撑,不会说话,不会睁眼,不会再给他回应。
她从地上爬起来,因内脏出血又呕出来口鲜血。但这种伤对魔族来说并不严重,至多不过是疼,还是那种可以忽略疼。
公仪颜看着尊主把魔后带走。
她闭上眼,由衷地感觉到股不妙预感,与释冰痕如出辙。
————
他,才用这种出格恶劣玩笑让他回来。
但实际上,这确实是具沉眠躯体——仅是躯体而已。他体温维持在死前温度,虽然低,但仍旧可以感知到。他心跳,他呼吸,全部都消失,只要个精神正常人,都能轻易地辨别出他生死。
可小魔王不能,他对江折柳承诺深信不疑。
闻人夜把他从车里抱出来,带上凌霄剑。他注视着那盏昙灯,只当那是盏寻常灯,但因为是江折柳,也就并收起来。
他全程都没有过问公仪颜,直到她拦住自己去路。
余烬年写完第三张药方时候,终于忍不住,转过头跟旁鬼修小孩儿道:“你那颗玉珠能不能行,再灌药不会把珠子融吧?”
贺檀愁眉苦脸地道:“你说什呢,质疑鬼品,玉珠不会被任何药物腐蚀,但你开这是什啊,他不能吸收啊?”
余烬年比他还愁,拍下桌子,气得脑壳疼:“人都死拿什吸收,会儿再开张解除药性,就当给他补水。”
补水倒是还可以,就算是具空壳也可以补水,玉珠倒是能吸收水分。
医师和傀儡师坐在张桌子旁,彼此对视,眼神尽是茫然和呆滞。
他们预感没有错。
余烬年被“请”到魔界,贺檀也被“请”到魔界。
中医和西医面面相觑,四目相对,简直无语凝噎,唯有泪千行。
魔界荆山殿,历代魔尊所居之所。只不过如今这里装饰大变,切陈设都按松木小楼内部修葺。
位玲珑医圣,位傀儡圣手,顶尖医修和顶尖鬼修跨种族、跨年龄会晤,达成场每天都要给具尸体看病闹剧。
“尊主。”公仪颜面具下眼眸片深蓝,“魔后大人只是暂时离开您,他其实……”
她话没有说完。
公仪颜仅仅是拦住他去路,就被强烈且充满压迫感魔气冲出去百米之外,穿过郁葱树木和岩石,凿进片石壁里。
她转过头吐口血,没当回事儿,而是伸手正正脸上被打歪鹰隼面具,目不转睛地盯着闻人夜。
她看着尊主低声跟江仙尊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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