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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霄剑放在江折柳身边。
这具身体软软,很轻,没有什重量。但因为身体内部才刚刚连通经脉原因,保持不腐玉珠之气沿着躯体自由地淌过经脉,还是有些艰涩困难。
玉珠是凉,江折柳又在冰台上待那久,他身上也要凉透气,指尖冷得要命。
公仪颜把他放到马车上,在旁边看很久,才叹口气,低声道:“江仙尊,们回去,好不好?”
“人之初死时,肉魂尚未彻底分离,所以能从血液中,借此返生法器,召回两抹残魂。”贺檀伸手玩下江折柳纤长眼睫,觉得摸起来冰冰凉,“当然,残魂又没有什用……那些已经归回天地部分神魂,只能慢慢召回。”
公仪颜皱起眉,微恼地道:“你为什不早点点灯?非要等人死后才……”
“你懂什。”小孩子嫌弃地撇撇嘴,“不让他大部分神魂回到天地之间温养、汲取灵气,就算聚拢到法器里也是样虚弱罢。”
“那他什时候才能醒过来?”公仪颜松口气。
“这个……不知道。”贺檀摆弄着江折柳雪白长发,“置之死地而后生,无论怎说,都没有那容易。”
以让江折柳身体永远维持在这个状态之下,不会像修士样化灰,也不会腐烂,永远柔软、有温度,如同睡着样。
但没有呼吸,也没有心跳。
“这是江仙尊最后机会。”
贺檀盯着他看眼,有点舍不得似,“如果他能醒来,就成为魔尊恩人,真是笔……具备风险投资。”
他转过身,踮起脚,从架子上将个灯台取下来。
他自然是不能开口。
昙灯立在桌案上,灯火间幽芒缭绕。
江折柳在幽光之下,神情平和镇静,像是个没有生命、但非常好看木偶。
公仪颜看很久,她不想再让对方在路上颠簸,而是召集麾下魔族,将魔后留给尊主那封信,发往前线。
而她,就坐在马车上,看护着这盏不能灭昙灯,看着对方伏在桌案边,枕在凌霄剑上,睡着模样。
他摸得越来越起劲,直到被女魔头啪地打掉手,硬邦邦地说句“谢谢”。
公仪颜拿起那盏昙灯,小心地收入乾坤袋里。随后伸手抱起魔后大人。
他躯体特别冷。但仔细感受之下,仍能感觉到丝奇异温度。这让公仪颜逐渐地安心。她低头看江折柳眼,低声道:“抱歉,不能听你话。”
对方靠在她怀里,长发柔软地蜷缩在肩膀上,睫羽纤长,薄唇微抿,根本看不出是具尸体。
贺檀揉揉被拍到手,看向那只野蛮魔族,忍不住道:“要是活记得过来谢……哎,他身上刀口不能压,你要往哪儿送回去啊……把剑带上!”
这个灯台形如昙花,里面灯芯镂空。
贺檀用天灵体血液灌注进去,烧做灯油。只见昙灯骤然亮起,火焰周遭有两个小小幽芒,顺着灯焰环绕。
“那是什?”公仪颜冷不丁地问。
“是残魂。”
贺檀把昙灯放到江折柳身侧,灯火幽幽地映亮他雪白睫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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