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折柳确实是睡着
，只不过是在他进来之前，小魔王
脚步声虽然很轻很轻，但实在太过熟悉，只要稍微听到
点点，他就能立刻辨别出来者。
他虽然没睡着，但眼睛还是闭着，有点困倦犯懒。被对方手环住腰身后，才慢慢地转过身，抵到对方胸口上，低声道：“……没事吗？”
他问是魔界那边。
“无碍。”
江折柳声音柔和微沉，有点轻微沙哑，很温柔。
他还是要花费大量精力来控制道种。他在小柳树身边，不能失控。
他怕自己伤到对方。
杀戮道种是之前被他父亲发现，代表着本方大千世界杀戮大道，只要能融合道种，就相当于与杀戮大道融合，再渡过劫雷后，就能登临最后重高台，达到真正长生久视、无衰无劫。
道种可以不入体，但劫雷不等人。闻人戬在天雷高悬情况下，只能尝试合道。但他失败之后，不仅自己形神俱灭，且让杀戮道种吸取部分天雷力量，变得难以控制。
正因如此，闻人夜才会以身封存。
常乾：“……标记？”
江折柳很解这些小动物习性，他毕竟是收留过：“他可能觉得，
是他领地。”
常乾：“……”
他突然有点酸。
他也想要这
块儿领地。而不是像只小青蛙，每天孤寡孤寡孤寡。
”江折柳观察全程，“松手试试。”
小蛇不甘不愿地松开手。
山狸妖获得自由，他又愣，又觉得高兴，然后连跑带爬地往江折柳那边滚，好像不太能分得清手和脚，少年身形慢慢变小，变成只体态修长豹猫。
这是他原型。
豹猫轻巧地跳，就蹦到江折柳膝盖。它趴在大型猫薄荷身上，慢慢趴下来，然后翻个身，露出软乎乎肚皮和下巴，爪钩挂着对方衣衫。
其实开始，他对这个人也没那温柔，只不过，似乎也没有抗拒过对方过度接近。
看清个人是要循序渐进，需要耐心，需要个认识过程。
闻人夜听得耳根发热，
魔界王族都是修行杀戮道，这点并不冲突。冲突得是，他当时心境扭曲，道心动摇，无法掌控得住道种。
即便如今江折柳回到他身边，他道心日渐稳定，却依旧面临这个难题。
夜色愈浓，地毯上铁笼不见。
闻人夜重新点灯台，将未合窗前竹帘拉下来。然后悄悄靠近床榻，解掉外衣，从后方动作很轻地抱住对方。
他以为江折柳睡着。
————
闻人夜临时处理些魔界传递来事务和决策，回到江折柳身边后，才开始重新启程，前往幽冥界。
何所似是个不能忽略节点。这点他也明白。
他伸手解开披风，看眼在床榻上睡着背影，满脑子杂乱无章都在这瞬间被抚平，拥有阵奇异宁静。
但这只是情绪改变，并没有带来转机。
常乾都要看傻。
江折柳伸出手，试探地放到豹猫肚皮上。
他手指被肉乎乎肉垫抱住，爪钩收起来。那条毛绒尾巴也缠着他手腕，往他手上蹭着自己味道。
常乾看得有点羡慕，道：“这是做什？”
江折柳揉揉猫小肚子，想想，道：“做标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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