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悯似笑非笑道:“喝,天不差。”
沈映不理解地眯下凤眸,“那怎……”
顾悯接过沈映话,抢着道:“那怎臣还是清心寡欲不起来,对吗?”
沈映用袖子掩唇咳两下,讪讪笑道:“你、你都知道啦?”
顾悯平静地道:“皇上应该是没尝过那药吧?那药入口极苦,显然是加黄连所致,而黄连有清热泻火之效,此药是治什,您觉得臣还能猜不出来吗?”
宫外酒坊刚推出新酒,晚上就进皇帝酒杯里,有点奇怪。
顾悯装作随意地问道:“不知皇上,是从何处得来这酒?”
沈映当然不可能说是凌青蘅给他,于是把安郡王拉来当挡箭牌,“沈暄今日进宫带给朕,说是京城酒坊新出,因为味道好,好多人都争抢着买,这酒现在在京里奇货可居得很,送到朕这儿来,也就只有壶。”
顾悯找不出沈映话里破绽,选择暂时相信沈映说辞,垂下眸深深望着沈映道:“皇上若喜欢喝,臣以后买让人快马加鞭给皇上送到行宫去。”
“那朕可就等着。”沈映见顾悯杯子空,拿起酒壶给他倒酒,“来,再喝杯。”
”沈映盘腿坐在罗汉床上,朝顾悯招手,“来坐,朕让人冰壶酒,才拿出来,来喝两杯。”
顾悯脱鞋上。床坐到沈映对面,拿起矮桌上酒壶,分别往两人酒杯里倒上酒,“皇上今日怎有兴致与臣喝酒?”
当然是想到从明日开始就有很长段时间不用天天在你面前演戏,高兴啊!
沈映心里这想,端起酒杯,却是笑吟吟地说:“自然是临别在即,舍不得你,想今夜与你把酒畅饮,以慰接下来你数月见不到面相思之苦。”
顾悯双手举杯与沈映杯子碰下,淡笑道:“皇上不必挂怀,臣若得闲,随时可以去行宫面圣,又怎会像皇上所说数月见不到面如此夸张。”
沈映干笑连连,“朕、朕让你喝那药,是、是因为夏日里人容易心浮气躁,所以想让你平心静气……”
顾悯打断他:“臣不是怪皇上让臣喝黄连。”
沈映心虚地道:“
顾悯却伸手盖住杯口,阻止沈映倒酒,“皇上,此酒虽好,也不宜贪杯。”
沈映歪下头,“为何?”
“皇上此去行宫,与臣起码有十天半月之久见不到面,”顾悯拿走沈映手里酒壶,握住他手,充满暗示性地捏下沈映虎口,轻声道,“难道皇上今晚唤臣前来,只为和臣对饮?”
沈映:“……”这狗东西,天到晚,脑子里除上。床侍寝还能不能装点别事?
沈映突然想起来件事,关心地问顾悯:“朕让你每天喝汤药你喝吗?”
朕才不欢迎你来呢!
沈映敷衍地笑笑,抬下手,“喝酒,喝酒。”
顾悯饮口酒,发觉今天喝酒好像平时都没喝过,不免好奇地问:“皇上,这酒以前似乎在宫中从未饮过,是不是哪里新上贡来?”
沈映笑道:“这酒不是贡酒,名为醉君怀,怎样,口感不错吧?朕也觉得不输贡酒。”
“醉、君、怀?”顾悯眉心微蹙下,脑中想起今日在北镇抚司里,有两个下属商议着下值要去酒坊喝酒,说是酒坊里推出款新酒,名字似乎就叫“醉君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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