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悯寒眸里光彩蓦然变深变沉,他紧紧捏着那方帕子站起身,骤然衣袖挥,将石桌上那盘荔枝以及食盒全都扫落在地。
盘子碎裂发出刺耳响声,颗颗荔枝骨碌碌地滚落地,夜色深沉,不知道究竟滚到哪个角落里去……
—
三日后。
六月十五。
皇上送他这条帕子,是为告诉他,他很想他。
“看你这人是越来越古怪,不过就是条帕子,还是人用过,也能当个宝贝样。”苍隼见顾悯直盯着手里帕子看,还时不时地抿嘴微笑,看得他心里发毛,受不地搓搓胳膊,拿起桌上剑就走,“走走,也不知道你这疯病会不会传染。”
等到苍隼用轻功飞出院子,顾悯拿着手里帕子坐下来,凝神看半晌,体会番他以为沈映送他帕子良苦用心后,突然想到这帕子上面,说不定还残留着皇上身上味道。
反正私下也无人,不会有人看到,顾悯便放心地将那帕子移到鼻下闭眼轻嗅下,可等他闻到帕子上味道后,眉心却点点皱起来。
这个味道……并不是皇上身上。
就和白菜差不多,苍隼早就吃腻。
顾悯拿颗荔枝,捏在指尖把玩,不以为然地道:“不想吃就走。”
苍隼摇头晃脑地哼哼道:“小皇帝他难道不知道你是从南疆过来吗?就送这两颗荔枝也太没诚意吧?你给他送可是花千两银子从人家手里抢来醉君怀!”
“不懂就闭嘴。”顾悯淡淡道,“皇上送荔枝给,是以慰思乡之苦。”
苍隼不相信地翻白眼,嗤笑道:“思乡之苦,是不是真像你说这样啊?”说完,视线不经意地扫过食盒里,突然注意到食盒里好像还有个东西,“诶,这里面好像还有条帕子!”
那几位太后有意给昌平长公主挑选做驸马世家公子接到皇帝旨意后,陆续都来到行宫,准备参加今晚在清露台举办晚宴。
昌平长公主也在昨日知道太后和皇帝要为自己选婿事,脑中不可避免地想起那晚,个白袍将军飞跃荷塘上为她采荷身影,心中便有些不大乐意。
可婚姻讲究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里轮得到她个闺阁女儿为自己开口,况且还是太后皇帝指婚,赐婚旨意下来,她难道还能抗旨不遵
可却又有点说不出来熟悉,可以肯定是,这是个他非常讨厌味道。
顾悯将那帕子移到眼前,对着火光仔细打量,突然脑中道灵光乍现,他知道他直在找那个人在哪儿!
方素帕寄相思?
若皇帝确有此意,却故意送凌青蘅帕子过来,是以为可以瞒天过海,在暗地里嘲笑羞辱他吗?
若是皇帝并无此意,那所有切也都只不过是他厢情愿而已!
顾悯闻言,毫不留情地巴掌把苍隼伸进食盒里要去拿帕子手拍掉,“别碰!”
苍隼捂着被打得生疼手委委屈屈地道:“切,不过就是条帕子,至于让你这紧张?”
“你懂什?”顾悯把帕子小心地拿出来,摊开在手掌心里,盯着那条帕子,忽地会心笑,他明白,皇上送荔枝是假,送这方帕子给他才是真。
不写情词不写诗,方素帕寄相思。
请君拿颠倒看,横也丝来竖也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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