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没出声,脚步很轻地进屋里,沈映甚至都没感觉到有人靠近,左脚脚腕便被人握住,那人手掌温度很烫,掌心里好像还有厚厚茧,沈映浑身上下都是细皮嫩肉,难免被他掌心里茧磨得感觉有点不舒服。
不过,还算可以忍耐,沈映便没出声。
那人拿条干帕子仔细地帮沈映擦干脚上水珠儿,左脚擦完擦右脚,然而沈映感觉那人帮他擦好久右脚,他自己都感觉脚上水干,那人却还迟迟没有要松手意思,沈映这才渐渐发觉出不对劲。
“放肆!”沈映拍下身下矮榻,撑起手肘想要斥责伺候人,等到把头抬起来,看到握着他右脚人竟然是顾悯,不禁愣愣,“是你?你怎回来?”
“这是臣家,臣还不能回来吗?”顾悯挑眉低笑下,握着沈映右脚坐下来,让沈映把脚搭在自己腿上。
住下第个晚上,顾悯忙着带锦衣卫在京城里各处抓捕杜党党羽,直忙到天亮都没回府。
逆党个个被顾悯抓回北镇抚司,人多得诏狱里都快塞不下,抓完逆党紧接着还要审问,顾悯又差不多是天宿没合眼。
而在府里沈映也不比顾悯轻松到哪里去,他这个皇帝失踪半个多月,等着他来决定国家大事积攒大堆,又没司礼监和内阁帮忙,无论大小事都要他来亲自处理,忙得也是焦头烂额。
这两天沈映状态就是睁开眼就有批不完奏本,刚想歇歇,就有大臣上门来有急事请奏,不忙到深更半夜根本别想把眼睛合上,就算睡着,连梦里都是在批奏本。
他算是明白什叫“欲戴王冠,必承其重”,这权力虽然是到他手上,可伴随权力而来,还有数不清责任和义务。
顾悯好像已经沐浴过,在中衣外面只穿着件天青色长衫,胡子也刮过,整个人恢复清爽,只是眼下明显黑眼圈还是,bao露他这几天忙得有多脚不沾地。
不过沈映也明白,他自己现在样子也不比顾悯好多少,今天早上起来时候他照过镜子,发现镜子里人活像是副纵欲过度被掏空身子样子,不由得感叹这皇帝可真不是人当,自打回京,他这日子过得还不如在崔家庄里来舒坦呢。
“回来就回来,干嘛声不吭,差点被你吓跳。”沈映见
到第三天,沈映终于撑不住,指派几个大臣组成临时内阁来帮他处理国家大事,这才肩膀上担子稍微轻松点。
有临时内阁帮忙,沈映这天晚上终于难得早“下班”回,用完晚膳回到卧房,沈映让小太监打桶热水来泡脚放松。
沈映上半身仰躺在矮榻上,把脚伸进木桶里泡着,命小太监都出去在门口守着,个人享受着这几天里难得宁静时刻。
也许是因为最近累到缘故,沈映闭上眼没多久,竟然就这不知不觉地睡过去,直到半梦半醒间听到有人开门进来声音,他才迷迷糊糊地醒过来。
沈映脚下晃晃,发现木桶里水居然还是温,看来也没睡很久,他以为进来人是伺候他小太监,懒得动弹,便仍旧躺在榻上没起来,只是把脚从木桶里伸出来,指向前方,懒洋洋地吩咐道:“帮朕把脚擦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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