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悯走到沈映身旁,拿起桌上本账本,“那臣陪皇上起看。”
沈映迅速伸手夺走顾悯刚拿在手里账本,没好气地道:“谁要你陪朕起看?这是户部账本,能是给人随便看?”
顾悯耐心地道:“那臣不看,臣就站在这里陪着皇上。”
沈映抬头睨着顾悯冷笑:“谁要你陪?朕说要人陪?你是闲着没事干吗?不能找点自己事做?”
顾悯不露声色地挑下眉梢,句句都要和他抬杠,看来今天这火气是真不小啊。
顾悯当即便猜到是什回事,他大概是被凌青蘅给卖。
顾悯也并非是故意瞒着沈映关于凌青蘅事,之所以不说,是怕沈映知道他和凌青蘅私下有往来会生气,二是凌青蘅此前不在京中,他也吃不准凌青蘅想不想让皇帝知道他是舒家后人事,想让凌青蘅回来后自己决定告不告诉皇帝。
但顾悯没想到,凌青蘅不光把自己是舒家后人事招,还连着他们私下有往来事也起招,他倒是想当君子没有“出卖”凌青蘅,谁承想却被凌青蘅在背后“捅刀”?
事已至此,纠结谁出卖谁也没什用,还是先想想该怎把沈映给哄好吧。
顾悯忐忑地进永乐宫,沈映正在御案后翻看户部送过来账本,五年账本,两箩筐都装不下,摞起来比他人还高,账目繁多,眼花缭乱,看得他个头两个大,脸色也更加臭。
朕在帮与不帮徐舒两家翻案之间做个抉择。凌青蘅,不,舒青蘅,你说朕猜你心思猜得对吗?”
凌青蘅闷头不语,但也不为自己辩解,沉默便代表答案。
沈映负袖走到旁,“朕姑念你是舒家后人,又帮朕做不少事,所以不会计较你今天言行,但你记好,善于揣摩人心是你本事,但千万别尝试揣摩朕心思,君威难测,天子怒后果你承受不起。”
凌青蘅高声道:“草民谢皇上赐教!”
沈映漠然道:“你退下吧。”
这时候主动认错,才是上上之策。
顾悯朝沈映作个揖,“皇上息怒,是臣错,臣不该瞒着凌青蘅事不告诉你。”
“皇上。”顾悯拎着茶壶走过去,殷勤地帮沈映换盏茶。
沈映听到声音,知道是顾悯,眼睛盯着账本上字,眼睛都没抬,“来。”
顾悯关心地道:“臣听伺候人说,皇上已经看下午账本,天色已晚,小心烛火伤眼,不若明日再看?”
沈映将手里账本翻得哗哗作响,嗤笑道:“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要是什事都等到明日去做,能做得成什事?”
顾悯然于心,果然沈映现在瞧他不爽,在借题发挥呢。
凌青蘅站起来,低着头倒退着走出去,转身放下帘子那刹那,原本表情紧绷脸上露出丝狡黠微笑,他并不畏惧皇帝对他诘问,只要能够达成帮舒家洗刷冤屈目,他什都可以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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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悯下值进宫,还没走到永乐宫门口,便有个小太监急匆匆地跑过来低头跟他说两句悄悄话。
顾悯听,脸色倏变。
小太监说是,凌青蘅上午进宫见过沈映,沈映从御书房出来,是黑着张脸回永乐宫,现在永乐宫上下都看出来皇帝在生气,所有人连大气都不敢喘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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