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玉微笑着道:“臣明白,那臣交代御膳房明日做些小孩子爱吃点心送到永乐宫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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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快三月末,天气又逐渐热起来,沈映体质畏热,尚衣监给他用上好蚕丝织就织金罗做几身道袍,比之龙袍,穿起来既松快又清凉。
第二日,各王府嫡子嫡孙们被负责伺候他们太监领进永乐宫,沈映命人在偏殿里摆宴席招待他们,都是些小孩子喜欢吃果子点心,是以孩子们进来便闻到满屋子糕点甜香。
四五岁小孩子,正是馋嘴喜欢吃甜食年纪,看到两旁桌子上面摆着造型精致糕点后,不由自主地偷偷咽着口水,不过虽然馋,但还记得家里大人教规矩,个个像小大人似,目不斜视地走到御座前,动作笨拙却有模有样地给沈映下跪行礼,奶声奶气地请安。
朔玉在心里叹道,既觉得不会遇上比顾悯更好,那当初又为何那般狠心将人赐死。
自从顾悯死后,朔玉在皇帝身边伺候,天天觉得皇帝心思越来越难揣测,心计也越来越深不可测。
世人只看见皇帝不上朝心沉迷修仙之术,却不知前朝早已遍布锦衣卫和东厂眼线,京城之外,则有六扇门高手密探四处活动,皇帝不出门却知天下事,全国各地任何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眼睛。
藩王们还夜郎自大不把皇帝放在眼里,殊不知自己早已在不知不觉中走进皇帝陷阱里,何时收网将猎物网打尽,都只在皇帝念之间。
朔玉虽然已经升做掌印太监,但伴君如伴虎,皇帝赋予他权力越大,他伺候起沈映来就越发谨慎小心,有顾悯前车之鉴,谁还敢恃宠生骄那就是自己找死。
沈映穿着绣着龙纹道袍坐在台上,眉目和善却不失威严地看着地下孩子们,等所有孩子都请完安,他抬抬手让孩子们免礼起身,让太监们把他们带下去入座吃点心。
这些孩子都穿着五颜六色锦衣,长得也都是粉雕玉琢,乍看上去,似乎个个都挺聪慧,也判断不出孰优孰劣。
孩子们坐下来后,开始还有些拘谨,不敢拿桌上糕点吃,直到他们中间个个头最高孩子先带头拿块枣泥糕,其他人见他吃并没有事
“对,”沈映甩着宽大袖子步履悠闲地走出丹房,往东暖阁走过去,问身后跟着朔玉,“剩下那几个孩子,都有谁家?”
朔玉不假思索地答道:“回皇上,有越王嫡长孙,年五岁,福王嫡子,年四岁,肃王嫡子,年五岁……”
朔玉将那十个孩子身份依次介绍完,东暖阁也到,宫人们端着点心水果进来,沈映在丹房里打坐冥想半天也有些饿,坐下随手拿块芙蓉糕咬口。
之前三十多个孩子初选考核,沈映并没有露面,只是亲自制定考核方式,其他都交给翰林院去做,这些通过初选孩子长什样他还不知道,于是沈映便打算在最终选拔嗣子之前,先见见这些孩子。
沈映吃块芙蓉糕,手指上沾些点心渣,拿帕子擦擦手,淡淡道:“都才四五岁,正是坐不住年纪,难为他们被拘在内书堂鹦鹉学舌似读个多月书,都怪可怜,明儿个立夏,就放孩子们天假吧,带他们过来永乐宫见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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