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他唤声,闻到里面药膏味道,眉心跳,再也无法假作矜持,越过屏风,抬眸就见到谢玟正从容地捡起落地外衣,低头重新穿戴上。
桌面上摊开着药盒,治愈外伤药膏散发着浓郁甘涩气息。萧玄谦下子喉间卡住,半晌才道:“……哪里受伤,磕碰到哪儿。”
他走过来时,发间还带着霜雪微化轻微凉意。谢玟没上好药就被这小狼崽子打断,他总归是有些记性,不愿意在头恶狼面前露出皮肤来,于是手拢好领子,道:“没事,时疏忽,有点擦伤。”
萧玄谦见不得他受伤,就跟之前谢玟所说同样,他恨不得立刻就把人接回到身边,看着他、照顾他,但却又将这话狠狠锁在喉咙里……他才显出点无害来,不能半途而废。
萧玄谦道:“打扰老师上药?您不要怕,不会做什。”
谢玟对于萧九到来,其实是有所预料。
从他离开紫薇宫那天起,就不曾相信萧玄谦已经选择放弃。按照小皇帝性格,他能忍受个月分别,已是非常痛苦、非常压抑本性之事。他想拥有和得到,皆不能脱出掌控。
他常常觉得萧九有时候很有野兽动物习性,记吃不记打,只知道从掠夺中尝到甜头,却还没意识到肆意妄为带来苦……但他前日会面,跟以前很不样。
“谢童”这个身份存在,对于萧玄谦来说,可以说是眼中钉肉中刺,就算小皇帝发疯再把他关回紫薇宫里,也不是不可能,但萧九……是用什理由说服自己?
谢玟昨夜思考很久,并未想通。他拿出常备伤药,将窗户紧闭,童童去跟小姑娘们玩雪,小楼里只有他人。
谢玟静默地望着他,他也正疑惑对方最近展现在眼前差距,探究审视地将目光扫过去,还没开口细问,萧玄谦便十分驯顺地如实相告。
“从老师离开之后,脑海里总有另道声音,他跟
刚刚收拾房屋,将旧物箱木放置到阁楼夹层里时,时松懈被砸到,就如同当日暗卫十所说,帝师大人运筹帷幄、掌中翻云覆雨,不会做粗务杂事。
帝师大人等于加满点心智,只加点体力,不然也不会让小皇帝只手就能揽进怀里,随意地横抱起来带进马车。他也没想到这点杂务自己也做不好,不留神就容易磕磕碰碰,他解开外袍,肩膀和后颈下方刚刚擦伤,此刻泛着火热痛感,但这点疼痛对于谢玟来说,还在尚且可以忍耐范围内。
外衫褪下,柔柔地落地,里面衣衫雪白单薄,覆盖着这具身躯。谢玟伸手解开衣扣,露出擦伤地方,随后心静如水地拆开药盒,他刚刚打开木盒,就听到脚步声踩在楼板上。
他下意识地以为是童童上楼,旋即忽地又想起小皇帝停留在洛都,这迟疑瞬间,急促脚步声已经近在眼前,谢玟单手拢起衣衫,隔着层屏风看着那道身影——萧玄谦扣扣门框,全当是敲过,随后就走近过来,身影离屏风越来越近。
窗外飘雪已停,小皇帝看着他关窗,见不到他影影绰绰身影,他顿时心如火烧,难以压抑,当即前往登门,然而真到他面前,忽而又忍住焦急,生出股类似于近乡情怯地徘徊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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