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该不会觉得无所不知人就不会迷路吧。”楚千黎总觉得当地人对萨满莫名敬重,然而她会占卜不代表生活能力强,这荒山野岭明显不能乱跑。
潘义成肯定不能放楚千黎独自去祭坛,双方商议明日再问卜,要是时间合适话,老太太就带行人过去。
楚千黎等人上午乘车,下午匆匆地赶到村里,天可谓充实。现在已经时值傍晚,确实不宜再久留,索性跟村里人挥手告别。
工作站人来时被挡门口,离开时却被送出村口。老太太还专程摇摇摆摆地跟到门口,坚持要目送楚千黎离去,让她颇不好意思。
楚千黎收好萨满外袍,她礼貌地再三鞠躬,为难地劝道:“奶奶您回去吧。”
三人不想打扰到周围人,已经刻意地压低声音,谁料会被旁边人叫破。他们皆有点忧虑,唯恐冒犯到对方。
老太太看清手机屏幕上图案,又缓缓地回到炭火旁边。
现场发出阵噼啪脆响,火焰中兽骨终于完成,在高温下浮现裂纹,跟楚千黎绘制出毫无差别!
老太太见状惊叹声,她虔诚地向炭火鞠躬,紧接着奏响旁边鼓,又拿出无数彩条织成外袍,友善地将其献到楚千黎面前。
楚千黎望着画风熟悉外袍,她推测出对方意思,小声道:“这是……”
千黎:“不知道萨满教讲究,潘教授你不是专家?”
“……萨满文化分支太多,不确定会是哪种。”
专家顾问组展开严谨学术讨论,尽管众人都懂得卜筮之道,但就像梅花和紫微没法揉着聊,实在拿不准当地人兽骨卜筮属于何种体系。
三人躲在侧,音量同样很低,自然没引起老太太注意。
旁边村民扭头扫过,他瞥到楚千黎手机上画愣,随即冷不丁出声,突然叫住最前排老太太。
她对着熟稔人经常没大没小,但遭受陌生人大礼会吃不消。
楚千黎鞠躬,老太太也鞠躬,两人开始对着鞠,又实在语言不通。
潘义成安慰:
同事:“她说认可你萨满身份,你确实是无所不知人,刚刚还以为们在撒谎,所以心里非常不愉快,认为们很差劲。”
巴图尴尬道:“……原来放们进来时觉得是撒谎吗?”
老太太面色肃然,她望向楚千黎,叽里咕噜地说堆话,又看向工作站其他人。
“她说你可以随意进入祭坛,但剩下人要遵守规矩,每次过去得沐浴更衣、卜筮择日。”同事补充道,“按照他们规矩,这种图案今天不能去祭坛,不过你要坚持想去也行,只是她没办法陪同。”
楚千黎没想到老太太如此好说话,受宠若惊道:“不不不,还是等改天她陪同吧,自己去半中央丢怎办……”
老太太闻言愣,她原本站在炭火之前,现在却慢慢地走来,来到专家顾问组面前。老太太身材佝偻、个子不高,但她身后跟着其他人,看上去颇具气势。
巴图奇怪道:“这是怎?刚刚还挺好?”
大家进行完搏克后就变得友好,如今气氛却瞬间严肃起来。
楚千黎满头雾水,她现在被人围住,求助道:“等等,这图案难道是不吉,教授你有主意吗?”
潘义成:“不不不,现在不确定是不吉,还是们私下讨论显得有点不尊重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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