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周渠赞道,“确实特别。”
周渠唯恐伤到双方感情,他不好意思说“外袍最特别”那位是外乡人,只能静静地听同僚介绍当地民俗文化,偶尔还跟着附和两句。
周渠:“老潘,该说不说,虽然你听完挺不乐意,但你真适合在们这种单位工作,不要再琢磨往外跑。”
“因为擅长用团结进步、和平宽容等观念引导信教群众?”
“不,就是觉得外面人受不你这白话儿。”
“……”
楚千黎既无公职也非党员,充其量算项目志愿者,确实参与进去没什。
其他工作人员并未汇入队伍,他们零零散散地走在旁边,跟随村民们向祭坛移动。
周渠在旁慢慢地跟着,他望着打头楚千黎和谈暮星,质疑道:“你不感觉哪里不对吗?”
潘义成:“哪里都挺对吧。”
“他们穿成这样,还戴着那些,又走在前头。”周渠伸手比划手腕上彩绳,狐疑道,“你确定这没触及红线吧?”
周渠不想自找麻烦,只能隐晦地暗示,没说破像神职人员。
领导率先上台讲话,介绍未来萨满民俗风情村概况,打断周渠稍显凌乱思绪。
领导发言结束,全场响起掌声,便到仪式环节。
众人在户外参加仪式,村中人将炭火搬出来,开始亘古传承习俗。
楚千黎身披萨满外袍、手戴民俗彩绳,她并不确定自己学择日方法跟萨满村传统文化是否有差异,索性双管齐下都用上,让萨仁等人准备兽骨。
楚千黎观眼当下天象,她在心底掐算时间,然后看向旁边萨仁。
周渠就睁只眼闭只眼,反正当地领导感觉正常,自己也不会主动去说。
当地领导甚至颇为自豪,他还跑到周渠身边,兴奋地介绍:“多看看,多瞧瞧,现在外面原汁原味萨满文化很少见,以后萨满民俗村就主打这个,这是们当地民俗特色!”
“这种对先祖祭拜、对自然崇拜,全都融汇在服装和仪式之中,尤其打头那位外袍最特别!”
周渠麻木地点头:“嗯,确实挺有当地特色,们人居然站最前头。”
“什?”
潘义成悠然地笑道:“学生嘛都爱凑热闹,穿点当地特色服装,人家手上戴是自己编,没看谈暮星天天在车上编嘛,瞎想什呢!”
周渠眼神微妙:“……没看他在车上编,倒看你临场在编。”
行人抵达祭坛,楚千黎在前引导,她陪同着萨仁,让村民们逐上前祭拜先祖。
周渠此时已波澜不惊,他看向潘教授,淡淡道:“行啦,说吧,为什她能主持仪式?你接着编,听着呢。”
潘义成掷地有声:“什主持仪式?这是深刻理解宗教工作本质是群众工作,用群众工作思路和办法开展工作!”①
萨仁心领神会,她将兽骨投入炭火,等待骨头在烈火中烤出细纹,正是吉祥图案。
年长老太太见状,她露出动容之色,虔诚地频频行礼,又击响手边鼓。
沉闷鼓声唤醒人群,随着热烈激昂欢呼,搬迁仪式正式开始!
皮肤黝黑原住民们在今日换上正装,他们浩浩荡荡地从村口出发,将要排着长队抵达附近祭坛,跟埋葬无数祖辈故土离别。
这是特别而郑重日子,祭坛对所有人开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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