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银子,伙计发给她个木制小牌子,上面用红字写着“两”。倘若压另头赢,小牌子字就是黑。
韩牛牛问道,“公子,看那黄比黑小很多,们为什不压黑?”
“这你就不懂,”林芳洲摇摇手指,笑道,“俗话说,‘白不如黑,黑不如赤,赤不如黄’,那赤黄蟋蟀是个中极品,依看,黑打不过它。”
她这话音刚落,却见人群阵骚动,有人笑道,“成!”说着哄然散开,跑到伙计这里还牌子,少部分人领钱。众人都谈论方才战况,兴高采烈者有之
两只蟋蟀正战得难解难分。
两个蟋蟀主人,个正喊得声嘶力竭,另个却是双唇紧闭,只盯着斗盆,默然不语。
不说话那人,林芳洲竟然见过,正是昨日在潘楼南街卖金雕汉子。
林芳洲觉得很新奇,看会儿,她挤出人群,找到另头桌旁记账伙计,说道:“压百钱,赌那黄蟋蟀赢。”
伙计看都懒得看她,只是轻轻翻个白眼,答道,“对不住客人,们这棚头里,次至少压两银子。”
八月十六赶上相国寺万姓交易大会。林芳洲早起时头虽还有点疼,却不愿错过这样热闹,吃过早饭,便坐着马车去相国寺。
万姓交易大会人果然很多,比肩叠踵。正赶上秋季,许多瓜果熟,又便宜又好吃。相国寺大门口不远处有胡人摆开摊子卖烤肉,香气远飘十里,还可搭售官造好酒。
肉和酒都是极好,却也远不及慧普和尚炖猪肉受欢迎。猪肉还没炖好,早有人排起长龙般队伍,等着抢呢。
林芳洲想吃猪肉,又不想排队,纠结番,只好先去别处玩。
往西走不远,却见那路边搭着溜长棚,棚里人声鼎沸,吆五喝六很喧闹。林芳洲问十七道:“那是什?”
林芳洲倒吸凉气:“赌得这样大?”
“两银子也算大?”那伙计冷笑着,朝着人群努努嘴,“斗盆里两个将军,赌可是三百两纹银呢,对阁下来说岂不是要大破天?”
林芳洲轻轻摇摇头,自言自语道,“赌这样大啊,两银子呢,太贵……”
十七有点看不下去,“公子,咱……咱不缺钱啊……”
林芳洲便狠狠心,咬牙道,“好,就压两银子,赌那黄赢!”
“公子,那是斗蟋蟀棚头。”
林芳洲笑道,“还奇怪呢,怎昨日在潘楼南街也没看到几个好促织儿,还以为京城人不爱玩呢,原来都在这里。”
说着,三人走过去。只见那些棚头搭得十分宽敞,有送茶水伙计在人群里奔走。路另头,都是小贩,也有卖蟋蟀,也有卖笼子。那笼子有竹丝,有金银,竟还有象牙,小笼子只有拳头那般大,大笼子,堪比鸟笼,里头摆设着亭台楼阁,很是精美。
林芳洲见排长棚里,有个棚头十分醒目,又大又气派。她心道,好马配好鞍,这样壮丽棚头,里面蟋蟀想必也是最好。于是他们走进这个大棚头里。
棚里喊声震天,可见厮杀得有多激烈。林芳洲个子瘦小,很轻易挤进人群,只见那斗盆里两只蟋蟀,个是大个子,浑身青黑,身伟体长,另个稍小些,赤黄色,身躯矫健灵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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