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微明不紧不慢地掷骰子，掷
个“六”，他笑道，“
。”说着走步棋。
潘人凤与他见礼，接着说道，“殿下，微臣方才听说，蔡真昨晚在外面被人砍双手！”
林芳洲手里骰子掉在棋盘上，叮叮当当地跳几下。她呆呆地看着潘人凤，问道：“哪个蔡真？”
“就是齐王小舅子，个多月前开罪过你那个。”
“他也有今天？”林芳洲有些幸灾乐祸，想到是砍双手这样残酷事情，她又打个寒战，“噫……好血腥，太可怕！果然人不能做坏事，会有报应！”
听此番话，十二突然心头大震。
官家痴迷道家方术，炼丹寻求长生，这不是新鲜事。他吃多年丹药，现在拉出来粪便都是红红绿绿，早已经毒入肺腑，还能活多久？
所谓“神功大成”，意思不就是“驾鹤西去”！
老皇帝驾崩，新皇帝谁做？
你现在，效忠谁？
十二又有些不确定。
云微明站在檐下，看着夜雨温柔地洗刷院中花草树木，看会儿，他突然唤他：“十二。”
“微臣在。”
“你今年多大？”
“殿下，微臣今年三十有五。”
走到家叫“百香堂”药铺。他下马，将马绳交给十二，道：“你在外面看马，去去就回。”
十二深知，遇上林公子事情时，殿下喜欢亲力亲为，于是此刻他安然在外面看马。
天空飘下小雨，那马有些不安分，十二控着两匹马，眼望着药铺里昏黄灯光，等约莫有两刻钟，他突然听到周围不远处有喧闹声，间杂着哭喊。他循着声音方向，伸长脖子望望，却也看不到什
，只知道似乎出事情。
三皇子不知何时，已经拿着两包药走到近前。
十二问道，“殿下，那边似乎有事，需不需要去看下？”
十二明白，三皇子这番话，无疑是在要求他站队。他突然单膝跪地，拱手高举，道：“十二誓死追随殿下！”
云微明双手将他扶起来，“你忠心，是知道。”
……
第二天，林芳洲又来找云微明下棋，还是像往常样，边掷骰子边走棋子儿。棋局下半，正战得难解难分呢，潘人凤突然求见。
潘人凤走进来，林芳洲朝他扬下手，脸上堆笑，“太爷，好久不见！”她对待潘人凤态度，总是有些谄媚，尽管现在他已经不做太爷。
“嗯，跟父皇多少年？”
“微臣做禁中侍卫有十二年，服侍官家，也有十二年。”
云微明点点头，突然又说，“今年，是父皇六十大寿。”
十二也不知他为何突然提起此事。
“父皇服这多年丹药，功力精进许多，想来距离神功大成，也不远。”
三皇子翻身上马，“走。”说着夹马肚子，那马便小跑着奔走起来。马蹄子踏在青石路面上，发出有节奏清脆声响，仿佛寂寞歌女正下下地敲着胡笳。
十二呼吸之间，突然感觉不对劲！
空气里浮动着血腥气，很淡，寻常人可能察觉不出，但是他刀也饮过许多血，此刻十分确定！
十二心里疑云顿生，也策马追上去。
回到府上时，那血腥气早已经消散，殿下身上也没有任何血迹，观其神色，也无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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