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二郎慌忙低下头,飞快地嗑瓜籽儿。
花里娇唱完,照例有很多人打赏。林芳洲也赏百钱,不过百钱是没有资格挂灯笼——只有打赏两银子以上,才会挂上红色灯笼,灯笼上写看客寄语,连挂半个月。
云微明说,“你既然喜欢,可以多赏些。”
“百钱够多。”
云微明从腰间荷包里摸出来块银子,扔进那铜盘里。
他笑道:“没想到,你竟然喜欢这些。”
林芳洲反问:“你觉得该喜欢什?”
“你往常唱那些*词艳曲,比如——”他说着,突然凑近些,附在她耳边,压低声音,缓缓地说,“哥哥身上也有妹妹,妹妹身上也有哥哥。”
“咳。”林芳洲听到这种词从小元宝口里说出来,莫名觉得好羞耻,脸上涌起阵燥热。
他眯着眼睛看着她脸上迅速爬起俏红,轻笑道,“这种词,亏你唱出口。”
这温柔貌美小伶人上心,勾几次,花里娇也不理他。蔡真失去耐心,拿出钱来要强逼着霸占。花里娇又不敢得罪他,只好委身于他。
两人才好不到半个月,蔡真突然被人砍胳膊。因为是在花里娇那里被砍,于是“花里娇”这个名字被很多人听说。许多人跑来看花里娇,还跟他打听当日具体情形。
蔡真做过许多坏事,若不是有人撑腰,早该死在牢狱里。他被人砍胳膊,简直大快人心。花里娇牢牢抓住听众心理,把那蔡真被砍情形说得有鼻子有眼,仿佛亲眼见到般——实际这都是他瞎编,他还没来得及看,就被打晕。
说完这些,他又说自己被蔡真霸占是多委屈,多生无可恋,甚至几度想要z.sha,又挂念着老母亲,不敢死……幸好苍天有眼,派个大侠来把他从苦海解脱出来……
这样说,赚许多眼泪。
好大块银子,少说有十两八两,林芳洲看着很有些肉疼。
过不多久,花里娇换衣服,下得场来,直走到林芳洲二人跟前,福福身,羞答答地说,“多谢两位公子赏。”
林芳洲心想,果然有钱能使鬼推磨,往常花里娇从来不曾特别感谢她呢。
云微明却呆下,有些不确定地问,“男
“那个,现在已经不唱那些,现在品味很高雅。”
“呵。”他又是轻笑。
林芳洲有些恼,“去去去,走开,热不热啊。”
“热,真热,给你扇扇。”他还在笑,打开折扇,用力地给她扇风。
边扇着风,云微明目光往周围扫眼,见沈二郎正往他们这个方向在看,云微明冷冷地看他眼。
花里娇知名度大大地提高,加之他本来就色艺双馨,从此跃成为瓦舍里第等人物,许多人专程为看花里娇来瓦舍,还有些富贵人家,请诸色伶人去家中表演助兴时,会点名要花里娇。
花里娇在瓦舍唱是诸宫调。所谓诸宫调,就是各色曲调串联。诸宫调节奏悠扬,唱词文雅,云微明简直难以相信,林芳洲竟然喜欢。
“你听那曲子,觉得很好听,”林芳洲给他解释,“而且花里娇唱腔很好,比鸟叫还好听。”
这是夸人话吗……
云微明侧头打量着她,把她看得有些不自在。她瞪他眼,道:“做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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